“你这是做什么?”戚景聿皱起了眉。
戚从明俯身给戚景聿磕了个头:“长嫂和侄儿差点害了公子,属下罪该万死啊。”
“你何必如此。”
戚景聿把戚从明扶了起来。
“我如今就是个普通人,你不必把我当成那个位置的人来对待。就把我当成你的儿子,把这件事情当成大房母子谋害你的儿女来处理。”
顿了顿,戚景聿补充:“毕竟,就算没有我,他们也会对宁儿、还有三妹妹她们下手。”
戚从明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
于是,翌日,戚从明就在老太太面前,直接和大房母子对质了。
大房母子没想到戚从明这么直接又迅速,还查到了那匹疯马是戚景林几年前带回府的。
老太太得知这个消息后也震惊了,她老人家还以为戚宁和戚景聿坠崖真的是意外,没想到和戚景林有关。
“老大媳妇儿,景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宁儿和景聿坠崖,和你们有没有关系?”
大夫人眼看戚从明把那养马的小厮都揪出来了,她怕被查出更多证据,干脆往地上一跪。
“母亲,儿媳冤枉啊,儿媳也是今日才知道,那匹马和景林有关。”
她拉着戚景林一起跪下,戚景林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啊,祖母,那是几年前,孙儿年幼顽劣时买的马,孙儿都、都快忘了,是底下的人办事不妥,用错了马,与孙儿无关,孙儿冤枉啊……”
他一说完,大夫人就朝他脸上扇了一巴掌:“你虽是无心的,却也差点害了你的弟妹!”
大夫人又看向老太太:“母亲,这件事情说到底都是景林的无心之失,今日二弟当着众人的面,这样责问我们母子,仿佛是我们母子蓄意谋害一般!”
“我向来把二弟的几个孩子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来对待,景林也向来疼爱弟弟妹妹,我们怎么可能会谋害宁儿和景聿呢?”
她拿着手帕哭哭啼啼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可怜我们孤儿寡母,夫君去得早,如今没个依靠,二弟今日来质问我们,难不成要我们孤儿寡母给你们赔命不成?”
戚从明都还没说什么呢,大夫人就先把帽子给他扣上了。
老太太听了这一番说辞,用拐杖敲了敲地面。
“好了,都安静些!”
大夫人这才停下哭声,悄悄抬眼打量老太太的脸色。
老太太沉默许久,才开口说:“这次的事情,就算不是景林有意的,但也和他脱不了干系,毕竟那匹疯马是他买回家的,好在这件事情终究没酿成大祸。”
“不过,该罚还是要罚的,依我看,就家法处置吧。”
按老太太的意思,便是打一顿家法,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
一听这话,戚从明当即就站了起来:“母亲,这……”
“老二!”
老太太打断他:“这毕竟是你的大嫂和亲侄儿,他们孤儿寡母,怎么会有坏心思?前几年你不在家,都是你大嫂替你照顾三个孩子,未曾亏待过他们,怎么会有意谋害他们?”
“如今既然宁儿和景聿没事,你也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戚从明脸色僵硬。
老太太冷着脸,又对大夫人说:“你以后要好好管教景林,可不能再做出这种事情来了。”
大夫人自然连连点头:“儿媳明白了。”
戚宁对于老太太这个处理方法倒是毫不意外。
大夫人向来在老太太面前装的贤惠善良,老太太不相信她会那么恶毒。
再加上大夫人提到了死去的大老爷,一想到自己的大儿子,老太太怎么可能不心软。
虽然戚宁心里毫不意外,但她表面上还是装作忿忿不平的样子,握紧了手帕,似乎想要起身说些什么。
戚景聿就坐在她身边的位置,一直留意着她的举动,见状,他朝她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
戚宁和他对视了好一会儿,才坐着没动。
处理结束之后,众人从老太太的福寿堂离开。
戚宁去了隐青阁,她在戚景聿的书房里问他:“你刚才拦着我做什么?”
戚景聿拉着她坐下:“别急,这件事情也不能怪祖母,她不知内情,不知道杜蓉私底下真的那么恶毒,又有大伯父这层关系在,祖母是不会对大房母子重罚的。”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戚宁问道。
戚景聿说:“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不过明面上的处罚就让他这样吧,既然他们喜欢下黑手,那么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戚宁手指缩在袖中点了点,戚景聿的想法和她的想法一样。
她问他:“你的意思是,我们也下黑手?”
“是。”
“怎么做?”
“你希望怎么做?”
戚景聿看着戚宁,他的神情淡然,好像无论戚宁怎么说,他就能怎么做一样。
戚宁试探着问:“可以要他们的命吗?”
戚景聿竟然不觉得她的想法恶毒,很是自然地说:“也不是不可。”
戚宁呵了一声:“我不想直接要他们的命,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