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出来得很快,上一个客人还没迎进去便又扭着老腰迎了出来。
“哟,这位公子瞧着眼生,第一次来吧…”
说罢她又上下打量了一眼萦思,眸光一亮便握上了她的手。
“这位姑娘是…”
魏玄知侧眼,眸光带着些许惬意。
“不知这个…能否换梦娘子一夜良宵…”
老鸨笑容顿了下,又狐疑地打量起他来。
“您是…”
手中折扇展开,他神秘地遮住半张脸,唇角半勾,语气轻浮。
“妈妈不记得了?我姓顾。”
萦思惊讶地将他从里到外打量了个遍,心中啧啧称叹:没想到魏玄知这厮扮起采花大盗来竟然一点也不违和。
莫不是心里其实就暗藏着一个不为人所知的花花公子?
老鸨惊了下,回忆了一下什么,而后立马笑眯眯将他拉到一旁:
“原来您就是顾公子,早前儿给奴家送来的姑娘客人们都满意得很呢,只是一直不能得见真容,今儿怎么肯来了?”
魏玄知轻轻瞥了眼正装腔作势给自己捋头发的萦思,故作神秘地笑道:
“听闻您楼内花魁轻易不见人,可否通融通融?”
老鸨一副我懂的神情,娇羞地拍打了一下他的手臂。
“我就知道你小子没这么好心。”
说罢,她又打量了一下萦思的身段,故作为难道:“这姑娘好得很,但金娘子和可不是奴家能做主的,接不接客,接谁的客,那都是她说了算。”
看了眼四周,老鸨又小声道:“今儿来了位贵客,想花三千两买金娘子一夜,她都不肯同意呢……”
魏玄知与萦思对视一眼,又故作好奇:“哦?这是为何?”
老鸨抿唇偷笑了下,无声说道:“那贵人又老又丑,金娘子啊,实在下不了口~”
话落,两人便齐齐捂唇笑了起来,特别是魏玄知,上挑的眼尾几乎勾出鱼纹。
魏玄知甚少会笑,就算扯出个笑脸,看起来都极为瘆人,比哭还难看。
可今日笑了这么多回,却并不难看,反而有种…他笑起来本该如此的感觉。
萦思像见到了什么稀奇,忍不住频频朝他看去。
老鸨似乎从她眼中看出什么,连忙挡住她的目光。
“姑娘叫什么名字?”
萦思收回视线,笑着回了句:“萦思。”
老鸨暗暗念了句,后又堆积满脸的笑容。
“萦思梦绕,魂牵梦萦,这名字取得好,与咱们醉春朝最合适不过了,等姑娘上了牌子,便是咱们楼里最让人朝思暮想的姑娘了。”
老鸨寒暄完了,眼神一刻也不愿意从萦思身上挪开了。
托着她的手腕便往里头带,边走边回头对魏玄知做保。
“顾公子放心吧,这姑娘瞧着比咱们楼内的普通姑娘好看多了,不出一个月,奴家必给她上头牌。”
萦思回头,正对上魏玄知深沉的眼,她扬起清透的脸莞尔一笑,顾盼生姿。
魏玄知握住折扇的手不经意颤了下,又快速收紧。
最后又换上一副风流的模样,去搂住前来迎接他的柔若无骨的姑娘。
萦思被老鸨牵着从最显眼的地方经过,身旁是无数双不怀好意的目光。
有喝醉的男人见老鸨经过,直接堵住路,眼神不停在萦思身上打着转。
“这位姑娘怎么没见过,老东西,有好货竟然敢藏着!”
老鸨呵呵一笑,连连摆手:“冯公子,这是新来的姑娘,还不懂规矩,等明儿调教好了再伺候您啊。”
老鸨熟练地推开那人,直接把萦思往楼上的贵客区带。
萦思忍不住问道:“妈妈带我去哪儿。”
老鸨神秘地笑了下,直接把她带进换衣间。
里面不少姑娘在给自己上妆挑选衣服。
“来人,给我把那套流云水仙裙取来。”
闻言,满屋子的人一愣。
“妈妈,那可是给金娘子定做的衣裳。”
老鸨轻嗤了声,将萦思拉到身前,勾唇道:“什么金娘子银娘子,能挣钱的才是好娘子,她不肯挣的钱自然有人愿意挣。”
说罢,她又哄着萦思坐下:“好姑娘,今儿你只要哄好了那位贵客,说不得咱们家的头牌姑娘就要换人了,可争点气啊。”
老鸨已经不是第一次提起这个贵客了,看样子,这贵客应该就是魏玄知的目标了。
她抬眸,乖巧地笑了下,含羞带怯地点头。
“知道了,我都听妈妈的。”
见她好拿捏,老鸨更对她满意了,一高兴直接让人把最好的茶水点心都搬了过来。
老鸨态度如此明显,满屋子的人也都会察言观色,立马就开始奉承起来。
“姑娘可真漂亮~”
“说不得就要顶替金娘子了呢~”
萦思扯了扯嘴角,见老鸨离开了,便将茶水和点心都分了出去。
“你们吃吧,我刚来,还需要大家提点提点。”
一位看着机灵的小丫鬟眼珠一转就贴了上来。
“姑娘可是第一次?”
萦思羞怯地点点头,那小丫鬟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