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让陈述更加不安的是,黎楚月的语气中似乎隐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打电话来,总不会是为了找我叙旧吧?”陈述试探性地问道。
“当然不是。陈述,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怀孕了,孩子是傅朝戈的。”黎楚月的话语如同晴天霹雳,让陈述瞬间愣在了原地。
她从未想过黎楚月会给她打来这样的电话,说出这样震惊人心的话。
一时间,陈述的大脑一片空白,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几乎要捏碎手机一般。
然而,她的内心却远比表面上的震惊更加复杂和混乱。
陈述握着手机,脚步沉重地走出客厅,夜色如厚重的黑布,将整个世界笼罩得严严实实,显得格外压抑。
“孩子几个月了?”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呵,我还以为你不在乎呢,算算日子,差不多两个多月了。”黎楚月那得意洋洋的声音,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直刺陈述的心房。
说不在乎是假的,但陈述不愿让这份在意成为她软弱的理由,她的骄傲不允许。
至于傅朝戈的选择,她选择尊重,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两人分道扬镳。
她走向院子里那架孤零零的秋千,缓缓坐下,仿佛要借这份孤独来平复内心的波澜。
“说吧,还有什么要说的?”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冷漠。
“看来你真不想和我多谈。”黎楚月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
“黎小姐,我们之间似乎没什么好聊的。如果你只是想炫耀你的‘成就’,我已经收到了,没别的事,我就挂了,毕竟电话费也挺贵的。”陈述试图用轻松的话语掩饰内心的紧张。
“等等!”黎楚月突然提高了音调,显得有些急切。
陈述并没有真的打算挂断,她心里清楚,黎楚月这么做定有她的目的,不会仅仅是为了炫耀。
“你还有什么招数?”陈述冷冷地问。
“陈述,我要你离开傅朝戈。”黎楚月的话直白而决绝。
陈述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是对黎楚月不自量力的嘲讽。
“我凭什么听你的?”她反问。
“呵,你知道吗?你父亲现在的处境可不太妙。”黎楚月的话像是一颗炸弹,在陈述心中炸开。
“你对我父亲做了什么?!”陈述的声音因惊恐而颤抖。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电话挂断的嘟嘟声。
陈述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手中的手机,仿佛那是一个即将吞噬她的黑洞。
她颤抖着手再次拨打那个号码,但对方却像是有意避开她一般,电话刚被接通就被挂断。
此刻的陈述,满脑子都是黎楚月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她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要窒息。
“快接电话啊!”陈述焦急地反复拨打,但电话那头依旧无情地挂断。
她的情绪终于崩溃,泪水夺眶而出,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陈玉升遭遇不测的画面,手握着手机不停地颤抖。
就在她心灰意冷之际,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黎楚月发来的短信,那刺眼的号码如同锋利的刀刃。
“想救你父亲,就马上离开傅朝戈,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短信内容简短而冷酷。
陈述强忍悲痛,用颤抖的手指回复:“我答应你,但给我两天时间,确保我爸安全,否则我誓与你同归于尽。”
说完,手机从她无力的手中滑落,轻轻躺在柔软的草地上。
她坐在秋千上,任由秋千轻轻摇晃,眼中满是哀伤与无助。
这时,手机再次亮起,黎楚月的新短信如同冰冷的刀刃再次刺向她。
她跳下秋千,木然地捡起手机,打开短信,只见内容更加苛刻:“改变条件了,你要让傅朝戈彻底厌恶你,再离开他!时间还是两天,别耍花样,你父亲的命在我手上。”
陈述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她不是没有想过报警,但对黎楚月的未知恐惧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她清楚,陈玉升很可能已被绑架,单凭黎楚月一人难以成事。
她必须冷静应对,救出父亲。
于是,她坚定地说:“三天,三天后我会离开傅朝戈。”
短信那头,黎楚月似乎也在衡量陈述话中的分量,沉默许久后终于发了了过来:“好,但你别给我耍花样。”
陈述站在原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直到寒意侵袭全身,她才恍若游魂般回到客厅。
面对管家关切的呼唤,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那苍白的脸色却泄露了她的无助与恐惧。
一踏入卧室,陈述便整个人扑倒在床上,脸庞深深埋进了那蓬松柔软的被褥之中,一股温暖的气息瞬间包围了她,那是阳光与爱意交织的味道,大概是常日里细心晾晒的缘故。
一颗晶莹的泪珠,悄悄地从她紧闭的眼帘边缘滑落,转瞬之间,在被面上绽放成一朵细腻的水花,宛如清晨花瓣上的露珠。
微弱的呜咽声,在静谧的房间里缓缓响起,她那双纤细白皙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攥住了被角,仿佛要从中汲取一丝安慰。
长久的压抑与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