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宗易若是犯糊涂要保下文孟月,林意歌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不过文宗易是炼虚初期修为,比她这个金丹中期要高出整整三个大境界!
除了趁其不备以神识攻击,再借用庚辛的灵力重重地给他一鞭子之外,林意歌对他无可奈何。
真要使出杀戮剑意,文宗易又罪不至死。
更何况,文宗易还是自己老友,文采薇的亲人。
若向师兄师姐们求助,又有点怪。
跟大人告状的小屁孩似的。
那是六师兄屠百草才会干的事。
还真有点难办。
不过先打一顿,让他冷静冷静,准没错!
文宗易回过神,就看到老友抓着腰间的竹节鞭,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光。
这眼神,显然是要动手!
文宗易不由悚然一惊,心念百转间,总算领悟过来。
他只不过是想明白了,文老太君对自己的厌恶并非无缘无故,拔出了梗在心中的那根刺。
可没有包庇恶人的想法啊!
“我怎么会犯糊涂?!就算我不怪她,也无法替七位姨母饶恕她!”
文宗易一边心惊肉跳地说着,一瞬退至水榭边缘,随时准备躲到柱子后头。
林意歌当年打人就挺疼的,现在想起来还心肝颤呢!
而且她这修为做不得数,肯定不可能只有金丹中期的实力;更重要的是,老友还是池无澜的小师妹。
除了躲着走,他也无可奈何。
林意歌皱眉叹气,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庚辛剑,说道:“……姑且信你一回。”
文宗易放下心来,抹了把额头,说道:“文老太君还不能杀,要留着她引出冲玄子。”
此时他提起文老太君的语气,就像在说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
见他冷静下来,林意歌也说回正事。
“别忘了还有文宗思……还有你的大侄子文仲清,都是冲玄子的血脉,是不错的人质。”
就算冲玄子不在意文老太君,那他或许会在意自己的血脉?
对于修炼太古吞天功的人来说,同源血脉,事半功倍。
至于文宗易另外那六个侄子,一年前被文孟月抽取过生机,对冲玄子的吸引力也没有那么大了。
“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文宗易眉眼带笑,“之前文宗思不是顶着文仲清的管事之职去落月谷买了七色莲吗?”
林意歌点了点头,配合问道:“后来呢?”
“后来他回到熊耳山与文仲清再换回来时,被我抓了个现行,关起来反省了。现在还关着呢!”
林意歌不置可否,又追问道:“七色莲呢?”
“这还用问?当场没收。”
记得那七色莲,是文宗思顶着文仲清的身份为文孟月置办的。
林意歌瞟了一眼文宗易,笑问道:“你这是要把文孟月给气死?”
文宗易唇角笑意微微淡了几分,说道:“要是真能把她气死,那就好了。”
……
了解文氏对冲玄子的所作所为后,林意歌随口说道:“既然知道了黑袍道人是欢喜宗的冲玄子,查起来应该会容易许多。我会请师兄师姐们帮忙的。”
说着,她又怀疑地看向文宗易,问道:“话说回来,既然不能杀文老太君,你直接传信给我也是一样,何必叫我来熊耳山?就为了把傀儡还给我?”
“归还幻形傀儡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文宗易神色微顿,试探着问道:“我听说,邬兰真人最近一年,经常邀请星辰榜上修士一起赏花赏月?”
林意歌望了望天,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刚从乌灵岛回来,哪里清楚这些事?不过我知道,三师姐破例跟你这个星辰榜上的修士结缘,已经后悔八百回了。”
文宗易眸光黯淡了些许,轻嘲道:“是我太差了吗?一百年都挺好的,我就是情难自禁,不小心越界……”
林意歌看他又开始犯迷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没好气地说道:“差倒是不差,也就是有点儿贪心不足,得陇望蜀,得寸进尺,欲壑难填,蹬鼻子上脸……”
“唉,别说了别说了……”文宗易捂着脸,低声告饶。
林意歌也不想刺激文宗易,就是见不得他犯浑,总找自己咨询些“女修心事”!
文宗易和三师姐池无澜断绝情缘至今,三年了。
期间,三师姐找不到特别合意的,便处处留情;文宗易压根就没想过要找别人,只眼巴巴地盼着三师姐吃他这棵永葆鲜嫩的回头草。
其实他俩凑合凑合,各取所需,再续前缘也没什么。
不过这和她这个清修的没多大关系。
林意歌思绪从上古诛魔阵必须的四样上古至宝,再流转到太微紫玉,冷眸微眯。
许久之后,她才问道:“文宗易,我死的那一年,你收到太微紫玉在玉蟠山秘境现世的消息?”
文宗易闻言猛然抬头,温润眼眸盛满了惊讶,眼尾还残留着一点正在消退的薄红。
“太微紫玉?!那个不惧天雷、坚不可摧且能承受时空乱流而穿梭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