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低语时
案五朋友
十三私事
绑架视频闹得遍地鸡飞狗跳之前,休息室里就已经先一步吵得一团稀烂。
赵安昶丢了手机就地失联的消息搅扰得叶筝心烦意乱,她有点儿绷不住脸上游刃有余的表情,捏着手机抿住了有些发干的深色唇彩,清了清略微有些发紧的喉咙,安排工作任务似的推了下赵晋景一时恍惚僵硬的肩:“再联系一下那个保镖公司的人,还没消息的话就去对面万枫商场看一眼,我在这边,等周总儿子有消息……算了——你去我不太放心,还是我过去找一下——”
“……”赵晋景先是晃神地瞥了眼糊堵得黑漆漆的窗口,犹豫地咕哝了一声,没敢反抗地点了点头,只微微皱着眉头看向已经快步迈向门口征询警方协助配合的叶筝,拎着手机锲而不舍地拨打着保镖预先留存的工作电话,余光却凑巧瞥见了似乎始终在冷眼旁观的梁霁,迁怒的邪火“噌”地蹿上了眉眼:“梁霁,安安失联这事儿……到底跟你有没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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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晋景雇的保镖有问题?”顾形搓吧着别在耳朵上的烟,突然抬了下眉,“又是那个什么斯威安保公司的?”
“对,盛城国际投资的那个什么子公司。上次高坠案,严密把控严董安全,跑到老高办公室门前吆五喝六的,就他们。”
耿秩一言难尽地理齐了适才一团混乱当间不知道被谁扯歪的领口,顾及着身后江陌小米录这两根儿刚长起茬儿的警界小苗苗,言简意赅地解释了几句,没把话说得太难听深远:“……这公司吧,主业活动及私人安保,副业‘顺风耳’,严董那会儿正赶上银行股东变更,盛城国际正好有笔项目款的审批捏在他手里,那简直恨不得在他们家人身上插俩眼睛。这回是正赶上叶筝回来做什么文创电竞产业的投资,就跟早些年奉南开发差不多,明面儿上没说,但跟盛城国际之间算是正经竞争对手,撂个保镖在赵安昶身边,主要是为了拿捏他们家光鲜亮丽背后的污点。”
“玩得不怎么干净啊……把手伸到孩子跟前。”顾形不齿地冷哼出声,忽然咂么着赵晋景的质问稍一抬眼,“叶筝和赵晋景既然知道斯威安保背后有这么层关系,还放心把孩子单独交给他们?”
“斯威是他们宣传部门搞文旅活动经常合作的公司,年前配合省外抓拐卖犯的时候,赵晋景稀里糊涂地卖了个人情,刚签的半年合同,叶筝纯粹是顾虑到赵晋景工作方面才没换人。不过打着私人安保的旗号窥视私生活的事儿……”耿秩被休息室里左一言右一语的扯皮拽得脑仁儿疼,略一沉吟,总算能捋一捋乱七八糟的毛线团,“吵归吵,这个安保公司的人配合绑匪的可能性其实很小。毕竟有了点儿资历摆在那儿,该有的备案都有,而且牵扯的目标太大,耍心眼儿归耍心眼儿,还真没觉出他们两家闹出什么除了商业竞争以外的矛盾信息。”
“充其量就是个冷嘲热讽阴阳怪气儿的由头。”顾形瞥了眼听下巴嗑听得快把整张脸皱巴到一块儿的江陌,点名道姓地朝着她的方向打了个响指,“琢磨什么呢这个表情?”
“……我怎么觉得听赵晋景那句话,赵安昶——是叫这个名字吧?”江陌猛一抬头,征询意见似的看了耿秩一眼,搓了搓燥得直冒汗的后颈,“孩子这次出来不跟家长同行的事儿,是跟那个斯威安保有关联吧?”
“赵晋景刚开始心虚得很,支支吾吾什么话不敢说,就是单纯拽着梁霁较劲。”
“后来梁霁这个,照他的话来说是‘迫于无奈配合调查才交代事关隐私的事实’啊……听那个意思说,孩子今天闹脾气,可能和之前汇报到公司那边的一个情况有关。大概上周三,赵安昶去小提琴的老师家上课,回来的时候,在他们家小区侧门门口附近看到赵晋景钻进了一台不认识的车里,跟一位衣着清凉的女人贴身鬼混,随行的保镖大哥没拦住,赵安昶就暴着脾气抡着小提琴盒砸了车窗,那女人没认出来砸车的小子是他情人的亲儿子,下车就先扇了孩子一巴掌,回过味儿来想道歉,谁成想又被赵安昶拿砸碎的小提琴划伤了脸,好像……现在还在医院。”耿秩略一颔首,捡起工作台上的茶杯,呼噜着凉透的茶水灌了一半,“梁霁说,他知道这事儿纯属是凑巧,鉴于可能引起了什么不必要的误会,所以得自证一下清白——他能得知事情的经过,是因为事发导致争执双方和雇主受伤,当值人员需要提交汇报和检查,他那天去聊斯威安保审计年检的时候,隐私入库之前,误打误撞在安保公司总经理的办公桌上看到的。”
“冠冕堂皇地变相搜集雇主甲方的隐私信息呗……不过这事儿纯粹是赵晋景自己作风不正惹出的乱子吧——”顾形听见这些个不着调的私事就硌得牙疼,“他找梁霁的茬儿是打哪儿论的?”
“赵晋景主张的是,孩子撞见出轨现场是保镖有意为之。”耿秩一耸肩,“因为平时孩子下课回来从来不走侧门的方向,那天突发奇想地去逛新开的书店走侧门回家,是那保镖大哥蓄意引导,害得他们家关系紧张,以致于导致孩子被绑架的局面。听说叶筝今天本来是要带着赵安昶一道参加商务会谈的,算是家庭局,但是因为之前碰见的事儿觉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