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薇疑惑地看向容桢。
容桢皱着眉,不悦地看向容雪。
容雪有些心虚,却仍忍不住为那女子说起了好话,“姚德庆畏罪自杀后,只留下姚紫绯和她的娘,不仅被抄了家,女眷也是悉数充入了教坊司。
她娘亲因为不堪受辱,一头撞死了,只留下了姚紫绯一人。
前两日,我去教坊司玩,碰到她被人欺负,顺手帮了她一把,她求到我面前,我只好将她带来见皇叔,皇叔,姚大人犯的事,她一点也不知情,她是无辜的,能不能赦免她?”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空气为之一静。
云薇若有所思地看着姚紫绯。
她衣着单薄,衬得身形瘦弱可怜。
许是察觉到她的打量,飞快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
“姚家的事情,本王有所耳闻,是皇上作出的判决。”这时,容桢声音清冷道。
姚紫绯突然向前膝行了两步,语气激动道:“摄政王明鉴,家父为官向来清廉,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贪赃枉法这样的事情的,定是有人陷害他,还请摄政王能为家父翻案。”
“若他是被人陷害的,为何要畏罪自杀?”容桢声音冷冷的。
姚紫绯噎了下,“家父一定是被人陷害的,他一生为官清廉,绝对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来的……”说到后面,她竟悲从中来,嚎啕大哭。
容桢神色冰冷,“为官清廉?那为何能在家中搜出大量财宝?你给本王解释一下,那些财宝,都是哪来的?”
姚紫绯的哭声一顿,想到什么,连忙又辩解道:“那些财宝,定是别人栽赃的……”
“嗯,所以你父亲还特地修建一个密室,用以别人嫁祸栽赃给他?”容桢冷笑。
姚紫绯绞着手指,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容雪看得有些不忍,刚要再张口求情,便被他家皇叔一个威慑的眼神盯得不敢再开口。
“清风,送他们出去。”容桢不想再看到二人,沉声吩咐道。
容雪回过神来,连忙道:“已经是饭点了,让清风送她回去,我留下陪皇叔皇婶吃饭。”
“没你的饭。”容桢沉着脸道。
容雪:“……”
最后,他带着姚紫绯,悻悻地离开了。
云薇感到诧异。
对于这个位小王爷,她自认是有些了解的。
他个性跳脱,还有些散漫不羁,却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
没想到,他竟会为那个姚姑娘求情。
“容雪跟那个姚姑娘,是什么关系?”忍不住的,她问了一句。
容桢道:“容雪向来调皮,小时候尤甚,有一次,他竟然自己偷溜了出去,那时候,他年纪还小,出去了,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幸好遇见了姚家人,被姚家人给送了回去。”
云薇明白了过来,所以容雪会帮姚紫绯,是为还小时候欠下的人情。
“那个姚家是怎么回事?”她转而问道。
“阳州的赈灾款,被官员私吞了,所有证据都指向姚德庆,他是背后的主谋。”容桢道。
“所以,皇上便将他问罪了?而他为了逃避罪责,便畏罪自杀?”云薇眉头微皱,只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嗯,证据指向姚德庆的时候,皇上便迫切地对他治罪了,还在他家中搜出大量财宝。”容桢说到这里,顿了下,见她对此事感兴趣,便多说了一些,“姚德庆虽然是被推出来顶罪的,但他也并不干净,阳州的赈灾款,他也沾染了,只不过,背后主谋,并不是他。”
“是皇帝?”云薇立即便想到了这一点。
容桢不置可否,搂住她的肩,将她带进了膳厅。
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二人相对坐着。
“他怕我查下去,会暴露他私自练兵囤兵的地方,只能将姚德庆推出来,据我所知,姚德庆这些年,暗中为他筹谋了颇多,贪墨来的钱财,也都是为了给他打点。”容桢一边说,一边给云薇盛了一碗汤。
云薇捧着碗,喝了一口汤,“那姚德庆就心甘情愿地赴死了?”
“明德太子对他有恩。”容桢解释了一句。
云薇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容桢没再说话,拿了筷子,给她布菜。
云薇看着碗里堆起的菜,连忙阻止,“别再夹了,我吃不了那么多。”
“想想阳州的灾民,万不可浪费了。”容桢瞥了她一眼,不疾不徐道。
云薇:“……”
这个男人还在用上回她说的话,来堵她呢。
可真是记仇!
翌日。
云薇收到了一张拜帖,署名是慕云山庄。
陈伯见她眉头微皱的样子,便道:“主子若是不想见,老奴这便去回绝了。”
云薇点点头,将帖子递给了他。
这慕云山庄,她听过,是做药材生意起家的,朝中也有不少慕云山庄的子弟,但家主却很低调,极少与人来往,没想到,却会给她递拜帖。
但她自认与对方并无来往,所以并不想见。
可她没想到的是,这慕云山庄的人却锲而不舍,又投了几次拜帖。
但都被她一一回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