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的!”
宋冬儿用力摇头,“姑姑,你是我最亲的人,我怎会这样对你?”
顾母一脸伤心失望,“川儿是你表哥,也是你的亲人,还不是被你一包迷药放倒了?”
“那不一样,姑姑,是你说的,要将我许配给川哥哥!”
顾母叹气,“我是说过这话,而且事情发生,我也尽力成全你了,可牛不喝水强按头,川儿不答应,我有什么办法?”
宋冬儿忽然伸手一指沈南葵。
“姑姑,你不是一向总说,自从沈氏来到顾家,川哥哥便没有往日那般听你的话了,你也很讨厌她对吗?只要没了她,咱们便还是和和睦睦的一家人,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好啊!”
顾母有些难以置信,看着她好半晌才开口。
“无论我喜欢沈氏与否,她都是顾家娶进门的媳妇。”她瞥了沈南葵一眼,面色略有几分不自然,“以前,我是总想着磋磨她,可不管怎么说,我从没想过要害她的命啊!”
梁氏鄙夷道:“冬儿,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顾家好,但你可考虑过,如果这次的事不是被二弟发现,而是叫旁人知道,要治你的罪,日后我们出了顾家的门,还如何做人?”
宋冬儿虽然姓宋,可她是顾家养大的,向来被人看作是顾家的一份子,如若事情传扬开来,顾家又能落到什么好名声?
顾母原本还没想到这层,经梁氏一提醒,神情立即严肃起来。
人要脸,树要皮。
她一把年纪了,最看重的就是这张脸面。
顾母目光沉了下去,看了看宋冬儿,叹气道:“事情已经这样了,就按照川儿说的办吧。”
“姑姑……”宋冬儿目光满是乞求。
顾母别过头不去看她,“阳平关虽远,但冯家财力丰厚,想必不会苦着你,你嫁过去,我也放心。”
“我头疼犯了,余下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撇下这句话之后,她便出了屋子。
宋冬儿见她离开,眼里残存的一点希望瞬间破灭,连姑姑都不再帮她,看来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她一一扫过梁氏、沈南葵,最后却把目光停留在顾逸川身上。
“川哥哥,你变了。”
顾逸川却不愿再看她一眼,“是你变了。”
他转头对这梁氏道:“大嫂,这些日子,劳烦你先把手头上事放一放,好生看着冬儿,在她月底出嫁之前,别让她再闹出什么事。”
梁氏神情凝重地点头,“好,我晓得轻重。”
她将宋冬儿从地上拉起来,“冬儿,你就认了吧,二弟到底是念着情分的,去了冯家之后,你好好同夫婿过日子。”
宋冬儿表情呆愣,不发一言。
梁氏叹了口气,“走吧,我送你回房歇息。”
说是让她回屋歇息,但宋冬儿进屋之后,梁氏便把门锁上了,不过,她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屋里却什么动静都没有。
梁氏摇摇头,转身回了自己屋子。
西屋,人都走了之后,便只有顾逸川和沈南葵在桌边相对而坐。
顾逸川沉默片刻,忽说:“南葵,对不住,是我害了你。”
沈南葵笑了,“怎么还怪到自己头上去了?”
顾逸川自责道:“说到底,冬儿是因为我才会这样对你,所以上次你遭难,也有我的原因。”
沈南葵扑哧一笑,故作严肃道:“好,都赖你,既然如此,你还不好好补偿我?”
她指了指自己的腰,“坐了两日马车,腰酸背痛,你给我捏捏吧。”
“好。”顾逸川含笑向她走来。
他一边给沈南葵按揉肩膀,一边问:“力度如何,疼吗?”
“疼,轻些。”
“那我慢点。”
好一阵子,沈南葵才按住顾逸川的手,拉着他在凳子上坐下。
她伸手抚平他的眉头,“别想了,是宋冬儿生出了害人的心思,怎能怪到你头上?况且,眼下她也已经受到了惩罚。”
“南葵,委屈你了。”
“事情都过去了,你也莫要再多想。”
“好,不想了。”
顾逸川眉间的愁绪,最终化作了一汪柔情,将沈南葵的身影深深映照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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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休息了两日之后,沈南葵如常来到私塾讲学,虽然阔别数日,学生们却都没有懈怠,经历了一次波折之后,他们都更加珍惜沈南葵的教学,上课时,一个比一个听得更认真。
转眼便到了月底,宋冬儿的出嫁之日。
顾母虽说和宋冬儿起了隔阂,但到底是她看着长大的侄女,如今要从顾家嫁出去了,她心里也十分不舍,成亲时间仓促,顾母这些日子一直未曾闲着,亲力亲为地宋冬儿置办嫁妆。
以顾家的家底,这些嫁妆不可谓不丰厚,但却没人说什么。
唯一遗憾的便是,顾庆荣还在永州没有回来,赶不及送宋冬儿出嫁。
他待宋冬儿一向很好,宋冬儿也很亲近他,两人之间是真正的兄妹情。
梁氏正在给宋冬儿梳妆,却听她忽然叹了口气。
“大表嫂,你说大表哥若是知道了我做的事,是不是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