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舒婉的威胁有所成效,刑名师爷不敢再赌,便讲的认真了些。
舒婉虽然不懂这些,但上辈子她过不少道德与法治这类的电视节目,上网时也接触过不少案例,仔细听听也发现这刑名师爷虽然有些不听话,讲的倒是不错了。
听到有意思的地方,舒婉都跟着紧张起来。
今日上刑名师爷的课,第二日便上钱粮师爷的课,留出晚上的时间叫他们自己消化。
当然,舒婉的想法是,通过几个师爷的课程,对他们进行分组,有什么天分去专门去学什么,不然对案件不感兴趣的,硬逼着学也无用。
最初舒婉是不说的,待上了一个月,进了八月时,舒婉这才叫几位师爷挑选合用的人,进行单独分开授课。
如此一来,师爷轻松了,这五十人也轻松许多,最终刑名师爷挑选出十二人,钱粮师爷挑选出二十人,书启师爷则挑选出八人,剩下十人也不能闲着,跟着原来府衙的门上学习如何看守衙门大门,以及一些公私文件的接收之类。
这一系列的事,舒婉全程跟着,几位师爷并不敢懈怠。
而此时,关于莱州府上下官员的案件审理妥当,齐王和寿王也要押解一众犯人回京受审。
离开时,莱州府的百姓在谢怀谦故意泄露消息之后,纷纷走上街头。
马典等人的牢车走过,臭鸡蛋和菜叶子纷纷砸了上去。
马家和缪家的家眷也都跟在后头,用绳子拴着。
曾经他们是莱州府权力中心,便是他们的家人,也代表着莱州府女人中的最高位置。
如今官已经被关入囚车,女眷蓬头垢面,曾经瞧着他们满脸鄙夷的大家闺秀如同一具尸体一样跟在后头。
可怜吗?
这世道谁不可怜,好歹他们这些人曾经享受过。
一想到这些人享受的都是民脂民膏,便让百姓痛恨不已。
“打他们。”
“打他们,这些蛀虫。”
走了一路被打了一路。
齐王的人并不阻拦。
只跟谢怀谦道,“谢大人真是良苦用心。”
谢怀谦笑眯眯道,“到底都是下官治下百姓,不出这口恶气,往后发泄在本官身上怎么办。”
齐王笑了声。
待出到城外,齐王并未见舒婉前来,有些遗憾。
他对谢怀谦道,“有些事,本王不提,也是为你二人好。但本王承诺,那份人情,本王一直记得。”
谢怀谦拱手表示明白。
浩浩荡荡的队伍终于走了。
谢怀谦站在凉亭上遥望远方,心中豪迈多了几分。
几位新上任的下属官员笑道,“谢大人,未曾想您与齐王殿下关系如此之好。”
谢怀谦瞥了眼新上任的同知一眼,笑意不达眼底,“什么关系如此之好,说的本官结党营私一般,不过是一起办案罢了。”
说着他朝北边拱手道,“都是为了朝廷,为了皇上。”
同知自知说错话,忙道,“大人说的是,是下官说错了。”
谢怀谦并未再言语,转身朝马车走去。
待回城,谢怀谦也不曾闲着,叫人写了布告,贴于衙门外,引发百姓的议论。
竟是要重审冤假错案。
当即便有百姓发出疑问,“这位谢知府,真的会为民做主吗?”
有人疑问是好事。
也有从即墨县来的人给众人说了些谢怀谦夫妻在即墨县的几个月为百姓所做之事,无不叫人惊叹。
另有人道,“你们瞧瞧,咱们莱州府的贪官污吏可是从上到下换了一个遍,谁的功劳?齐王殿下和谢大人的。”
“没错,听闻海边盐场开始招工,沿海的百姓能去盐场做工,也能去海上捕鱼了。”
他们所说盐场,利润丰厚,之前为马典把持,如今落入朝廷手中,从上到下的人都是齐王安排的,后续回京交由永和帝处置。
当然,外人不知道的是,光一座盐场的私利便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
这几家贪官家中查抄的金银珠宝,可是鳌山卫与庞家所不能比拟,冰山一角罢了,这些银子便是交给朝廷,也能引起轰动。
如此一传十十传百,百姓几乎信了布告所说。
还真有人去击鼓鸣冤。
谢怀谦也开始了审理案件,审理第一日,舒婉便将上了一阵子课的田家镇新人塞过去了。
理论听的再多,不如现场实践。
谢怀谦忙碌起来,舒婉却清闲起来。
进了八月,天气舒服许多,舒婉终于记起她的话本子了。
京城的来信有好几封,全是博云书肆委托宁氏寄过来的。
掌柜的写了挺长的信,总结起来就俩字:催稿。
之前舒婉有心无力,没工夫去写,现在有功夫了,终于开始动笔。
其实之前她已经用平板电脑打出来了,只是往纸上抄录是个大工程。
连续工作十余日,终于抄完。
谢怀谦回来时问她,“有公文送去京城,可有书信交过去?”
舒婉便将抄好的厚厚一沓书稿递过去,“那就劳烦知府大人了。”
谢怀谦便忍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