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黄彪分开后,谢怀谦跑来找舒婉,“黄彪这狗东西竟然说以后罩着咱俩。”
舒婉瞧他忿忿不平的样子,不禁笑道,“那不是挺好?”
“是挺好。”谢怀谦唉声叹气道,“好难啊。”
难不难的日子总得过。
傍晚的时候舒婉难得下厨,跟东娘一起置办了一大桌子酒菜,黄彪领着四个徒弟来了。
因为天气热,干脆就在院子里用四张小桌拼成一张大桌,主要是黄彪他们五个块头实在大,比较占位置,竟也勉强坐的下。
哪知酒还没喝两口,齐王又带着王猛和寿王来了。
“如此好酒好菜,竟不喊我们一起,实在外道,不将我们当自己人了。”
王猛一屁股坐下,瞧见桌上的酒顿时来了精神,倒了一杯便喝了下去,“好酒。”
多了人,也不惧怕,舒婉叫东娘多拿了杯盏过来,菜倒是不怕,因为都是些饭桶,饭菜量做的极大。
齐王瞥了眼黄彪,“这是打算去鳌山卫了?”
“回殿下,是。”黄彪一脸正气道,“我要努力往上爬,以后便能给我家大人和太太做靠山了。”
王猛不乐意了,“唉唉唉,你这话说的,那我去哪儿啊。”
黄彪一愣,还真是。
端起酒杯抹一把脸,“来,喝酒,咱们不说这个,以后咱要在您手底下混,多照顾照顾。”
王猛顿时乐了,“你这是主动找靠山了。”
“那当然了。”
众人不由笑了起来。
喝酒吃肉,再回顾以前的时间,诸多感慨。
齐王端起酒杯道,“舒女侠,敬你一杯。”
舒婉示意,而后一饮而尽。
接着齐王又倒一杯,“敬你们夫妻。”
救命之恩不提,却是三人心知肚明。
有些关系知道就好,真挑明了不是好事。
酒喝过,话谈过,公事自然不谈了。
酒席散尽,黄彪被四个徒弟轮流扶着往外走。
一边走一边哭,“大人,我舍不得您……”
“滚滚滚。”谢怀谦只喝了一点儿并未喝醉,含笑催着黄彪回去休息。
黄彪虎目中都是泪水,定定的瞧着谢怀谦道,“大人,我虽早先犯过错,但我都改了的。”
谢怀谦哭笑不得,“我知道我知道,你莫要说了,说再多也是伤害你自己,毕竟我媳妇儿看不上你。”
“大人!”黄彪一抹眼泪,“属下是舍不得你。”
谢怀谦点头,“知道了知道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回京城了,我还在莱州府呢,你想我了去找我便是。”
黄彪脑子喝懵了,想了想点头,“好像也是。”
转头便潇洒走人了。
舒婉与谢怀谦往屋内去,说,“黄彪倒是像对你一片痴心。”
谢怀谦的酒吓醒一半,“你可别吓唬。”
“说着玩呢儿,人家还惦记着娶媳妇儿呢。”
小酒怡情,在谢怀谦死皮赖脸下,两人又度过一个尴尬的夜晚。
谢怀谦唉声叹气,“我会好好喝药的。”
舒婉敷衍点头,“嗯嗯嗯。”
即墨县衙的公务处理的差不多,虽新任县令还未来,但府衙那边也得谢怀谦过去接手。
毕竟如今莱州府衙一干官员,只要涉及到的,从上撸到下,后续的收尾工作还得他去做。
谢怀谦已经交代舒婉收拾行囊,随时准备离开。
却不想这日突然来了两位不速之客,请求见谢怀谦与舒婉。
黄彪描述道,“她说她是罗知县的女儿,跟她母亲一起来的。”
舒婉不禁惊讶,这时候来是为何事?
当初谢怀谦他们才来时,也过去拜访过,可对方根本不见面,门都没开过。
舒婉道,“大人怎么说?”
“大人叫您过去一趟。”
“行。”舒婉便直接往前头去。
果真在门口瞧见一对母女。
罗家母女给舒婉的感觉就是瘦。
娘俩都瘦,瞧着皮包骨头的样子,但是精神倒是不错。
瞧见谢怀谦和舒婉出来,母女俩当即行三跪九叩大礼。
“民女罗茵,跟母亲赵氏,感谢县令大人和太太为家父报仇。”
舒婉和谢怀谦对视一眼,舒婉上前一步将二人搀扶起来,“这本就是作为县令该做之事,罗姑娘无需多礼。”
“不是的。”罗茵摇头道,“并非所有人都如谢县令和太太您这样一片仁义心肠又有胆识和本事。在家父来即墨县之前,也曾做过多处的县令,但每一地都比即墨县要简单一些,才来即墨县便被人找上门来,软硬兼施,直到将我父亲害死。在以前的知县也非没有像父亲之人,只是凭借他们一己之力想要肃清实在太难。如今谢县令做到了,这份礼便是您二人该受着的。”
罗茵瞧着瘦弱,目光却极为坚定,似乎担心会耽误他们时间,当下又说几句感激之言,便要告辞离开。
舒婉还未说话,黄彪便道,“太太,要不要属下送她们出去?”
舒婉瞥他一眼,罗茵忙道,“不必相送,我们便在这城中居住,几步路也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