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用破旧的大门堵上,放心打狗。
舒婉带着的五百青壮年也不分开,紧跟在舒婉身后冲入城中,看到倭寇便冲上去打杀。
他们也不单打独斗,就按照舒婉说的,三人一组,组组之间相互照应,三个人杀一个倭寇就简单多了。
待杀了倭寇便抢夺他们的武士刀,不会用不要紧,砍就是了,总能将人砍死的。
如此推进,从城门越来越往里去,舒婉骑在马上,瞧见哪边人多便往哪里支援。
而在即墨县城的倭寇们也早已意识到不对,即墨县哪里象等待他们抢夺的县城,百姓莫说人心惶惶,就是连恐惧都没有。
还未进入胡同便有人突然点燃火把,将街道照亮,一群男人和女人将胡同口堵的严严实实,不肯让人进去一步。
倭寇本就是军户假扮,只有少数人会说倭寇语言,所以他们在进城抢夺时都会闭口不言,谁若开了口叫人发现,回头就是一个死。
如今瞧着这面目狰狞的百姓,这些人也生出几分恐惧,相互间用眼神交流,往其他胡同而去,然而还未往其他地方走去,胡同口的这些百姓突然朝他们身上泼了什么,仔细一闻竟然是油,不等反应,那火把直接扔了过来。
油脂碰上火把蹭的烧起来,周围其他人身上也或多或少的溅上油脂,火苗蹭的也扑上来。
一群人本就走的聚集,如今一人烧,所有人都跟着倒霉,没被火烧着的赶紧躲避。,
便听一老汉道,“打死他们。”
一群人蜂拥而上,几乎是一个胡同里的所有人。
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有孩子,他们都要守护自己的家园。
一行十几人的小队伍,不多时除了被烧死的,其余人全都被打死了。
“大人说了,将人都先堆到一边,天亮后自然有衙门的人过来。”
如此情形,在即墨县内随处可见。
有些并未泼油脂,直接冲上去用人海战术打,有些觉得人太少了,怕打不过,隔壁胡同的也跑过来帮忙,你一拳我一脚的就能将人打的奄奄一息。
死的直接摆在一边,没死的绑起来藏到一边挖出来的坑里。
谢怀谦坐于县衙内,听着各街上传递回来的消息,却并不放松,他大体计算一下,如今城内的倭寇还得有一千余人。
谢怀谦手指瞧着桌面道,“告诉各街长,胡同口继续留人,然后组织人挨家检查,防止有漏网之鱼。”
衙役出门去了,东娘端来一盘子饺子,谢怀谦哪里吃的下,摇头道,“我不知。”
东娘不听,将盘子放下,“太太临出门前特意交代的。”
谢怀谦见她不肯走,只能拿起筷子。
此时突然有人喊道,“有倭寇从后院进来了……”
谢怀谦将筷子扔下,从桌案下头拿出一把长刀,交代东娘,“躲起来。”
他站起来往外头去,黄彪过来道,“大人,您不能去,您现在去也晚了,前后院的角门有人守着,若刘婆子跑过来也能及时接应,不然她也能躲起来的。”
谢怀谦眉头紧皱,现在只能盼着刘婆子能躲起来了。
他带着黄彪匆匆吃了几口饭,便往县衙门口去了。
正看见一身穿盔甲之人,正带着上百人朝县衙而来。
而在东边,也有同样一队人马朝县衙而来。
两个领头人脸上早经过装扮,一般人根本认不出来,不过即便对方不装扮,谢怀谦也不认识。
来即墨县这么久,他还尚未去过鳌山卫呢。
当然,此时面对而立,他们注定不会是盟友。
一方占着倭寇的身份,一方为朝廷命官,不死不休。
黄彪大声喊人,十多个衙役从里头出来,站在谢怀谦两侧,时刻准备保护谢怀谦。
而魏丁作为顶替师傅指责之人,就站在谢怀谦旁边,只要敌人敢发难,率先保护的便是谢怀谦。
谢怀谦似乎并不恐惧,反而一派从容,“杀。”
话音一落,两侧房顶上便有无数箭矢倾泻而下,两队人马没料到谢怀谦非但还活着,还做了如此周密的部署,当即进行抵抗。
然而他们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作为大周的将士,若抵抗外敌,盾牌弓弩这些都会带的齐全。
然而倭寇因偏安一隅,军事发展并不好,上岸当强盗这些人根本没有弓箭和盾牌,全靠武士刀和长枪。
在早些年的确有倭寇进犯,于是指挥使便带人将倭寇打的落花流水,待倭寇退去,留下一些东西,后来一个千户觉得只靠着拿朝廷俸禄实在过于憋屈,便几个人商议出这个主意来。
要假扮倭寇,那必然从着装到武器都得装的很像。
所以此时对上弓箭手,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除了身手好的能够躲避,其他人根本无力抵抗。
周围人倒下的越来越多。
冯吉与陈俊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慌。
他们这些人世代都为千户,前前后后他们带过多少次队伍前来抢夺钱财,虽然也遇到过抵抗,但就如罗知县一般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再抵抗不还是被他们杀死在这县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