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婉话一出,黄彪顿时吓得止住了嚎叫。
但因为羞愧,捂着脸一声不敢吭。
边奎拿消毒棉吸血水时不敢吭声,消毒的时候不敢吭声,缝合的时候也不敢吭声。
等肚子缝合完,又将身上其他地方包扎完毕,黄彪才挪开手,脸上全是泪水。
瞧着他这样,舒婉也不好说他了,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你觉得愧疚,但此事并不是你的错,若不是你们在他身边,说不定他连活着回来的命都没有了。”
这话说的黄彪师徒三个心里很不是滋味,当时情况紧急,对方人又多,也就黄彪离着谢怀谦近一些,就连黄彪肚子上挨的这一刀,也是替谢怀谦挡的。
舒婉缓声道,“先休息,睡一觉,当时的情形我们问他俩就行了。”
黄彪哽咽的点头,“好。”
他瞥了眼榻上还在昏睡的谢怀谦,更加愧疚不已。
舒婉有交代,“将俩人都挪到后头吧,这样我照看也方便一些。”
如今哪顾得上其他,先把这二人的命保住再说。
找来东西将二人小心翼翼的挪上去,再小心翼翼的抬出来,衙役们都想过来瞧瞧,都被颜余琦给拦住了。
将人抬到后头,谢怀谦自然放入他们房中,黄彪则放入厢房,就在东娘隔壁,这样照看也方便。
舒婉关上门从空间里掏出针管,又扒拉出来屁股,在他屁股上打了一针。
如今她无比庆幸当初囤货时花了大价钱囤的这些东西,还真就用上了。
不过像这种抗生素,舒婉是不敢按照说明书来的,古代人身体里可不像后世人有那么多抗生素抗体,顶多给按照小孩的剂量来。
给谢怀谦打完她又过去看黄彪,给黄彪自然不能打屁股针了,只能趁着东娘出去拿东西的时候给他打胳膊上了。
黄彪震惊,“这是什么?”
舒婉一双死鱼眼,“我觉得你现在最好闭上眼睛,你现在已经晕了。”
闻言黄彪果真将眼睛闭上,“我晕了,我什么都看不见。”
舒婉笑,“行了,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就喊人,我得去问问情况。”
黄彪犹豫一瞬,道,“太太,我觉得那些人身手不像军队上的。”
舒婉的确怀疑鳌山卫之人,闻言一顿,“那难道是莱州府那边的?”
黄彪摇头,“不知道,兴许是两方合作也说不定。”
从房内出来,舒婉便回屋瞅了眼谢怀谦,人还睡着,暂时也没发烧,叮嘱东娘盯着,她便往前头去了。
颜余琦正在跟随行人员还有李甲魏丁二人询问事发时的事情。
普通的盗贼或者一些事情,衙门的确也好调查,如今接二连三的刺杀,反而叫县衙进退两难,举步维艰。
一个即墨县令挡了谁的道?
又是哪方势力想要谢怀谦的命?
答案似乎很快就要出来了。
舒婉过来又询问一番,而后道,“我听闻前面几年都是六月初有倭寇来犯。”
颜余琦眉头紧蹙,似乎也在想中间的关联。
待将人都喊出去,屋里只剩二人,舒婉道,“既然他们迫不及待想要咱们性命,那不如我们就成全他们。”
颜余琦一惊,“你的意思是……”
当日晚些时候,衙门里原来的几个衙役下值出去,在酒肆内喝酒,唉声叹气道,“眼瞧着县令大人是不行了,咱们日后可怎么办。”
另一人则摇头,“谁知道呢,罗知县虽然死在夏天,可好歹当了好几年的县令,如今的谢县令这才当了多久,两个月?”
“差不多吧,来时看着厉害,没想到也是纸糊的。”
开始说话那衙役压低声音道,“你上午不在你是不知道,当时那血水啊,是一盆子一盆子往外端,县令太太脸都白了,特别难看,听说夫妻俩量单独处处,然后搬后院去了,边大夫跟主簿大人那言语间的表情,似乎是不行了。”
“咱们的县丞也是倒霉,老老实实在衙门里多好,非得跟着往外跑,现在好了也不行了。”
两人看似苦闷的聊天,周围却有人听的明明白白。
当然,除了这二人,坊间也有不少传闻,传了几日之后经有人说谢怀谦和黄彪已经死了。
消息传到鳌山卫,指挥使忙召集千户开会,又去海上观测风向,这才定下大计。
而舒婉从消息传出去后便开始做准备。
往年遭受倭寇最严重的地方,提前叫李甲等人趁着夜晚前去通知,提早躲入地窖,不过舒婉觉得,如果真是倭寇,那是无差别攻击,若是鳌山卫的士兵贼喊捉贼,假扮成倭寇,大概率会直奔即墨县来。
要知道即墨县的粮仓内放着庞家所有的存粮,还有今年地里收上来的粮食,全县缴纳的税粮也在前几日全都收上来,就锁在库房内。
原本打算过几日便将税粮押送到莱州府去,如今谢怀谦出事,此事只能搁置下来。
若此时攻破县城,那粮食多的事,还有抄了庞家得来的金银珠宝,可是能让鳌山卫诸人富贵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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