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星光点点,虫鸣阵阵。
马蹄声在旷野里,如同一道闪电朝着前方奔腾而去。
为了节省时间舒婉跑的飞快,百户被扔在马背上,颠簸的将晚上吃的晚饭都吐了出来。
可是嘴里还塞着布条呢。
百户自己都恶心的不轻,忙挣扎着想要提醒舒婉。
舒婉不禁笑道,“给你打开嘴,恶心的是我,如此恶心你自己。既然这样,那还是恶心你自己吧。”
百户顿时呕吐不止,可惜没用。
舒婉不理会他,只加快了速度。
夜晚的风将旷野里的荒芜抛诸脑后,三十来里地,舒婉跑到城门时用了近两个时辰。
此时城门紧闭,私下里人声俱无。
舒婉过去砰砰砰砸着城门,“快开城门。”
为了增强安全性,赵乙近期一直在城门这儿盯着。
听见动静连忙出来,靠近城门,大声问道,“是谁?”
“是我。”
舒婉出声,赵乙听出声音来,心下凛然,忙叫人开城门。
待门开了,赵乙瞧见马背上的人,忙道,“太太……”
“来不及多说,我先去了。”舒婉翻身上马,马鞭扬起,飞快往县衙而去。
夜晚的街道空旷又安静,丝毫看不出白日里的热闹来。
谢怀谦为即墨县令守护的不就是这份热闹。
舒婉心下大定,越发的沉稳,她起码走过街道,很快便到达县衙后门。
后门那儿没人守门,舒婉敲门,“开门,刘婆子。”
刘婆子没听见,谢怀谦却听见了。
“谁?”
舒婉一愣,“是我,快开门。”
谢怀谦忙将门开了,看到舒婉震惊不已,“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舒婉笑道,“给你送份大礼。”
马拉进来,谢怀谦就着月光看到上头有个人,“这是……”
“鳌山卫的一个百户。”
谢怀谦顿时一黑,“这是朝廷命官!”
舒婉笑道,“是啊,我知道,但他深夜跑去庞家大宅,往我屋内吹迷烟被我抓获。”
闻言谢怀谦大惊失色,瞥见马背上的人,突然转身,捡起一根棍子狠狠的打在百户的身上,“敢去害我娘子!”
一棍子下去,百户疼的闷哼出声。
舒婉道,“还有同伙呢。”
谢怀谦心又跳动一下,“人呢?”
“被我宰了,扔沟里了。”
谢怀谦心脏噗通噗通直跳,忙道,“先将人关到地窖里藏起来。”
将人拉下马,又走到院子里茅房旁边,搬开水缸露出一个地窖的入口。
这处地窖其实是用来保存蔬菜的,偏偏位置特殊,便被舒婉搬了一口水缸在这地方,这会儿倒正适合藏个人。
将人扔下去,也不担心人会闷死,这地窖可是通风着呢。
谢怀谦道,“现在回去还是等天亮回去?”
男人眼中带着深深的眷恋,舒婉瞧着他眼底的红色,不大反问,“这都快天亮了,你这是还没休息?”
谢怀谦讪讪道,“我正打算睡的。”
舒婉才不信他的鬼话,便道,“我马上得回去,你回去就睡觉,早上你起的晚一些。”
谢怀谦乖乖应了,“好,这人我来处理,你莫要担心。”
“我知道。”舒婉长话短说将知道的事情说了,才肯定道,“我敢肯定,倭寇来犯中肯定有人假扮。或许是倭寇退了之后,或许是跟倭寇一起合作,亦或者是直接假扮倭寇。”
谢怀谦何尝不知,但这个百户的存在就是认证,待日后处理起来也容易一些。
说完,舒婉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又骑马朝城门而去。
赵乙一直等着,见她过来又开门,待人走后才将城门紧闭,又叮嘱几人,“如果不想死,今晚之事都当没听见。”
“是。”
舒婉一路紧赶慢赶,回去田家镇时天光已经大亮。
因为没找到舒婉,整个田家镇的人已经乱了。
远远的便听到有人喊道,“看看,看看,县令太太都跑了,还分什么田地,趁早都回去吧。”
“就是,人都跑了,银子和地契都没了,我看她就是带着钱跑了。”
“狗官就是糊弄你们呢,开始的时候都不说收钱,现在收钱不说人都跑了。反悔了吧。”
吵吵嚷嚷的,真就有人信了。
这时侯昌顺大声道,“舒太太若真要带钱和地契跑了,为何不等把银子收起来再跑?还有,大人既然答应就绝不可能反悔。”
“那是自然,我都还在这儿呢,我们太太怎么会跑。”
陈丙身量极高,虎背熊腰,看着一点不比黄彪差,他目光往人群中一扫,将闹事的几个人直接拽出来,“你们是哪个村子的,我看着一点儿不像本地村民,说,是不是你们绑架了我们太太?”
几个闹事之人一看,顿时想跑,陈丙一脚踹一个直接踹到地上,见田家镇的青壮年们不动,当即大声道,“我家太太真是瞎了眼了,竟为你们这一群人谋福利,如今她生死未卜,不知去了何处,你们非但不帮忙找人,竟还在这听着人胡言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