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离着大门太近,有点儿动静就容易听见。
舒婉动了动,旁边的谢怀谦已经把被子给她掖好了,“你睡着,我去瞧瞧。”
不等他起身,那边东娘和谢怀慎都已经起来查看了,没一会儿便有人来敲门,小声道,“二郎,你出来一下。”
谢怀谦出去进了堂屋,却发现是书肆的王掌柜过来了,王掌柜一脸的不好意思,可喜色也是遮挡不住,他往后瞧了眼,“不知白莲先生可在?”
“不在。”谢怀谦神色如常道,“白莲先生并不住在此地,有事掌柜的尽管与我说,待回头我去跟她说便是。”
没见到白莲先生本人,王掌柜也是遗憾。
现如今随着话本大卖,不少人对白莲先生颇为好奇,都想见白莲先生一面,没想到竟不在谢家。
王掌柜拱手,从袖袋中取出一个布包递了过来,“这是第一批印刷后卖出去的费用,除了说好的二两,余下三两是分成,另外三两是最初那两册的分成,一共八两银子。”
说着又将随身带来的篮子放下,“这是我们书肆的一点小小心意,劳烦帮忙转交给白莲先生。大清早的实在是吵着你们了,抱歉。”
王掌柜说完便准备离开了,谢怀谦忙让大哥取了一些卤肉作为回礼,再送他出门,又仔细询问了新话本的买卖情况。
王掌柜的喜色溢于言表,“好,很好,我这次来其实也是为了催促白莲先生接着写后面来着。”
“我定会帮忙催促。”
其实这话本写完,谢怀谦才是第一个读者,看完之后也是第一个抓耳挠腮的想要看接下来剧情的人。
奈何他也问不出来,问多了舒婉便说,“没写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我后面会写什么呀,真要能猜出来,那这话本子还有意思吗?还能勾的读者心痒难耐的来盼着有第二册吗?”
这话说的也在理,谢怀谦便不再多说了。
将王掌柜送往门外,王掌柜客气道,“公子留步。”
瞧着王掌柜走远,谢怀谦这才准备回家去了,哪知还没转身,就瞥见不远处拐角那儿站着一个人,仔细一瞧竟是舒桂山。
谢怀谦眉头微蹙,直接走过去,舒桂山避无可避,便也出来,讪笑喊了声,“谢二郎。”
谢怀谦谨慎的点点头,“你过来这边所为何事?”
他双眼警惕的看着舒桂山,可不觉得平白无故的这人会出现在这里。
舒桂山忙摆手道,“没事没事,就是想舒婉了,想过来瞧瞧她。”说着他又神色哀伤道,“我本想去看她,但她对我这做父亲的误解太深,便没能过去,唉。”
他说话时眼睛偷偷的瞥着谢怀谦,可谢怀谦任凭他说的情真意切表情也没什么变化。
舒桂山一僵,“二郎啊……”
“喊我谢怀谦便好。”谢怀谦道。
舒桂山嘴角抽搐,“谢怀谦啊,我是舒婉的父亲……”
谢怀谦打断他道,“曾经是,在签了断绝关系文书之后便不是了,舒家任何事都与舒婉无关。”
他说的绝情,舒桂山脸色也不好看了,大冬天的何其的冷,为了过来可是赶着城门开后第一波进来的,就想着早上天冷能让人可怜一些。没想到舒婉冷血,谢怀谦也是冷血。
谢怀谦不欲与舒桂山多说,只警告道,“若我是你,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孩子,就安安生生的过自己的日子,何必平白遭人嗤笑。”
舒桂山咬牙,“那你便不怕我宣扬出去,说你谢怀谦夫妻不敬长辈?”
“随便。”谢怀谦还真不怕他,“是非公道自有理论,你也瞧见了,我谢家现如今不缺钱,来日如果对簿公堂,你猜那些乡邻会为谁说话?便是断绝关系的文书我们这边有,村长那边也有呢。”
说完,谢怀谦凑近舒桂山,“你家舒明贵不是说还想读书?你猜猜我有没有本事让他往后在省府念不下去?”
舒桂山瞪大眼睛。
谢怀谦笑了笑,转身便走。
舒桂山想着谢怀谦的话,遍体生寒。
寒门子最盼着的是什么?
那便是科举改换门庭。
舒桂山认为舒明贵自小聪慧,以前是条件不好,现在条件好些了还是要科举考试的。
可舒家如今靠着舒明月给人当外室勉强过了好日子,跟谢家如今比起来却是不足许多。
万一谢家真的用钱使坏……
舒桂山大惊失色,想要追上去找谢怀谦,可谢怀谦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怀谦回到家时舒婉已经起来了,在院子里活动手脚。
宁氏已经练完八段锦回屋了,谢怀谦过来在院子里跑步,而后练习金刚功。
他的秩序不允许有人打破。
直到早饭后,谢怀谦才将王掌柜送来的篮子和银子给了舒婉。
银子被舒婉收起来,掀开篮子看到里头的东西不禁嘴角抽搐。
里头是上好的笔墨纸砚。
但是舒婉用了是真的浪费。
便直接推给你谢怀谦了,“送你了。”
谢怀谦不禁犹豫,“要不你再练练书法?往后有事写信也不至于找人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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