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隋将锦盒抢过来打开看了眼,里面果然藏着三颗保宫丸,他还未来得及高兴,从锦盒中倏然射出一枚极小的银针,直射入左眼。
“啊!”
他捂着眼忍不住叫出声。
“云栽!”陆景宁扬声。
云栽闪身极快的从赵隋手中将锦盒抢了过来,恭恭敬敬的递上,陆景宁啪嗒将锦盒扣上,斜睨了眼赵隋:“不是你的东西,你也敢抢?”
“陆景宁,你这个贱人,竟敢给我下毒!”赵隋咬牙切齿的冲着陆景宁冲了过来,扬起手,似是要打过来。
陆景宁眼眸微动,下一秒就看见了步晏一袭湛蓝色身影映入眼帘,一把捉住了赵隋的手腕,用力捏紧。
赵隋回过头,沉声:“步晏?你怎么在这?”
“有人报官,琉璃斋有闹事者,说的该不会就是世子吧?”步晏似笑非笑的瞥了眼赵隋:“世子何事发这么大的脾气?”
赵隋从步晏手里挣脱了,鄙夷地冲着陆景宁道:“我说最近怎么这么反常呢,又是退东西,又是撇清关系,原来是早就找好下家了,陆景宁,你当真是不知羞耻!”
话音落,琉璃斋的掌柜地迎了出来:“步大人,闹事者就在里面,还请您移步。”
步晏故作疑惑地看了眼赵隋,又回头瞅瞅陆景宁,表现的一副十分淡漠模样。
连个招呼都不曾打,紧跟着掌柜的身后离开。
人一走,赵隋脸色有些不自然,他拦住了陆景宁的去处:“就算不是你报官,但今日你不能将保宫丸带走,必须要留下,这是你欠了景琅的。”
“世子究竟和陆景琅什么关系,以什么身份讨要?”
陆景宁眸光凌厉,指着赵隋:“本郡主无意招惹你,可你却一而再的挑衅,羞辱本郡主,可有将本郡主放在眼里?”
这声音不小,又是世子,又是郡主的,还在是人来人往的大堂门口,很快就引起不少人驻足观看。
“那不是肃国公世子么?”
“是他。”
“一个大男人也好意思欺辱人,也不怕丢人现眼。”
赵隋听着身后啧啧声不断,脸色涨红,咬牙切齿道:“要不是你下毒谋害,何至于让陆二姑娘伤了身,我是路见不平,替陆二姑娘讨公道,倒是你,心思龌龊冤枉了人!”
“我心思龌龊?”陆景宁怒极反笑:“刚才又是谁众目睽睽之下冤枉我,迄今为止,肃国公世子可有半句歉意?”
赵隋低声喊:“阿宁!”
“肃国公世子请自重。”陆景宁晃了晃手里的锦盒;“保宫丸也不是孤品,世子自诩文韬武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如去琉璃斋闯关,而不是从我手里抢夺。”
“郡主,世子已经闯过一次了。”云栽声音不大不小提醒。
顿时一片哗然。
“世子居然闯关失败了?”
“难怪会在这抢夺,脸皮真厚。”
被人指责。
赵隋的脸色更是挂不住,一阵青白,又加上眼睛一直在疼,心中怒火不停地往上翻滚。
“阿宁,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马给我赔罪,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赵隋低声威胁道。
陆景宁实在是忍不住笑出声,她抬起头认认真真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突然发现,他也不过如此。
低头见瞥见赵隋腰间缀着两只香囊,那香囊一看就是女子绣的,这样一个不出挑的人,自己怎么就看上眼了呢?
真是愚蠢!
见她不出声,赵隋还以为是她怕了,抬脚朝着她走了过来:“阿宁,你是我未婚妻,将来咱们是要做夫妻的,家丑不可外扬,我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不能理解我一片苦心呢。”
“赵隋!”陆景宁回想起往日赵隋对自己的羞辱,她一字一顿的说:“从前是我受人蒙骗,不知人心险恶,才会对你纠缠不清,如今我已醒悟,再看你一眼,都觉得无比恶心!”
赵隋愣了,不敢相信眼前人说的话。
“没有本郡主,你家连爵位都保不住,还敢在本郡主面前大放厥词,不知所谓!”
陆景宁毫不客气的当场奚落回去,看着赵隋瞪圆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模样,她笑了,这才是刚刚开始呢。
“云栽,我们回去!”
“是。”
云栽在前面护着陆景宁离开。
徒留赵隋在原地愕然,耳边时不时传来嬉笑声,他环顾一圈,忽然觉得四周人看他的眼神,鄙夷,嘲讽,奚落。
全都是笑话他的。
他紧紧捏着拳,这辈子何曾这么丢脸过?
胸口处猛然涌出一抹腥味,他咬紧了牙咽了回去,道:“走!”
刚上马车赵隋没忍住一口浓血喷出来,身子晃了一下,直直的栽倒在地。
“世子!”
赵隋醒来时已经回到自己的院子,侧过头看见了肃国公夫人一脸焦急的坐在旁边。
“隋哥儿,你醒了。”肃国公夫人脸上的怒气还未退散,她沉声;“今日在琉璃斋发生的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也已传到你父亲耳中,你父亲很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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