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衙门的责任。
但实际上这笔,却是官员们公迎往来,吃喝用度,基本上都挂账在公使钱上。
“所以,在如今,官场上言语,宁要江南一知县,不要北方一知府!”
张文州感慨道:“奴婢听闻,松江府华亭县,每年公使钱最少两三万块,衙门的白役就不下千人,华亭知县几乎餐餐挂在酒楼,青楼,好不舒坦。”
“如今朝廷穷困,地方上倒是阔绰的很——”
朱敦汉微微一笑,他自然听懂了张文州的言外之意:“这事,得从长计议!”
来钱快,莫过于搜刮那些地方衙门了,老子向儿子要钱,虽然有些跌份,但管用呀!
不过,朱敦汉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其后果。
昔日户部三分,财、民、户,其中户部负责储存,民部管理户籍、人口,财部专门负责收税。
由中央派遣官吏去往地方进行收税,理论上来说这是个好方法,但实际上却很难施行。
像是关税,设个关卡在河上或者山上,几个人就可以,但去往地方大规模收税,却得不偿失。
商税还能在县城,但田税却分布各个村落乡镇,需要县衙的帮忙。
所以,依托县衙帮忙,财部在各县维持十来人收税应付即可,而作为回馈,就是尽量不拖欠,有时候还能应急救济。
交完中央的,发完官吏的,剩下都是自己的,这样才让地方官吏有干劲。
而如果把地方财政余额搜刮干净了,立马就会挫伤地方积极性,导致财部的税收大减。
这是可以预见的后果。
所以,内阁从来没有谈论这件事,也不会谈论这件事,以帝国来计,长远比短线来得重要。
当然了,朱敦汉更会明白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
地方财政少了,那么地方官往北京高官送钱频率不就低了?
表面上在削地方,实际上却是在削京官的收入。
大明预算一出,有人欢喜,有人哀叹,不一而足。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新成立的战争部了。
作为战争动员的战争部,后勤、兵将、藩国士兵都由其指挥,战争拨款几乎全由其掌控。
其次就是交通部了,作为官道、铁路、水道的管理者,仅仅是每年的修缮费就超过了五百万。
最悲催的依旧是刑部。
由于大明两百年来执行的流放制度,导致监狱人口不断低迷,获得了几十万块,多是流放的费用。
京城各部动荡,雪花也日趋厚实。
年节结束,琉球郡王一家就来到了皇宫中走亲戚。
说实在的,琉球郡王府在外戚中,尤其是作为隆武皇帝的外戚,那是非常低调。
无它,就是其身份。
在世祖朝时,琉球郡王请求内附,琉球就成了大明的一个府。
作为嘉奖,琉球郡王为郡王衔,但是享受亲王的待遇。
王府也是亲王的规制。
朝廷每年给予的拨款,就是八千块,四千石米。
与康王李氏(李自成的后裔)、文莱王博氏,一起合称为异姓三亲王。
同时,又加上察哈尔郡王、北海郡王被称为外家五王。
就因为这五家,都是历代皇帝联姻的首选,除了皇后,每一代都与皇室联姻,关系亲近,人脉广泛。
琉球郡王府嫁嫡女给昔日的舒王,结果外甥就成了皇帝,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但也是因为异姓王的身份,琉球郡王府更不敢张扬,甚至在昔日夺嫡之争时紧闭王府,不敢参与半分。
无它,国舅身份只是锦上添花,长久的富贵才是最佳选择。
如今隆武元年到来,琉球郡王自然开始活跃,受邀入宫。
现在的琉球郡王,乃是皇帝的外翁,时年六十,精神矍铄。
郡王妃刘氏也笑容满面,银黑色的长发盘起,在儿媳的搀扶下走来。
在他身后,则是大舅哥,担任世子的尚志蒽,四十出头,大腹便便,谨小慎微地跟在老父亲身后。
其余的几个大小舅舅朱敦汉只是眼熟,名字倒是记不清了。
“外翁!”朱敦汉身着红色常服,站在宫殿外亲自迎接。
琉球郡王大喜过望,笑得褶子都出来了,却是一个劲的摆手:“陛下不可,不可呀!”
见他要拜下,朱敦汉则搀扶着他,进入殿中。
一通礼节后,众人坐下。
琉球郡王精神奕奕地饮着酒,看着舞蹈,规矩而又谨慎。
至于琉球世子,更是默默吃着饭。
显然,200年来,琉球郡王府的谨小慎微倒是刻入骨子里了。
朱敦汉倒是喜欢这种,不时地与外公聊着天,家长里短地闲聊,就是不会涉及到政治。
作为勋贵中的顶级,聊起了吃喝玩乐,世子可就精神了,什么赛马,斗鸡,那是样样精通。
“陛下,我前不久进了一匹纯血汗血宝马,要了我一万八,但跑起来却快,入冬前给我跑了个第三。”
“您瞧瞧,只要雪化了,区区的第一手到擒来!”
老郡王则冷哼道:“还一万八,往日哪一匹不要三四万?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