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随着中秋节的抵达,新军胜的消息传到了京城,一时间满朝贺喜。
皇帝大为欢喜,认为其一扫缅甸海战以来的颓势,重振了大明的雄威。
故而,魏大牛册封为望江子,食邑五百户;陆云廷为桐城子,食邑四百户。
余下的男爵等十二人,食邑皆在二三百户之内。
这是宣仁以来,皇帝最大方的一次,让人不胜欢喜,一时间群情激动,人人想要参加,谋夺爵位。
即使过两三代人爵位就会消失,但却是百年的财富,谁不心动?
对于勋贵来说,他们看的最深。
因为这是新军威力的初步展示,接下来皇帝必然会趁势大动,对军队进行革新。
既然势不可挡,那么就参与进来了。
前有赏赐,后有军威,朱敦汉终于觉得自己的龙椅坐得稳当了。
当然,大明朝几百年,君主集权下,只要是正常的君主都不会丧失权力,但是架不住朱敦汉自己心虚。
非正规渠道上马,谁来谁都慌。
虽然国丧结束了,但朱敦汉却仍旧未让定下的妃嫔入宫,而是仅仅守着邵秋儿。
一来表示孝心,让自己赢得声誉,二来业是表达对太子的和皇后的喜爱。
其实,立太子是必须的,但立邵秋儿为皇后则在两可之间。
不过在斟酌一番后,朱敦汉觉得还是得立邵秋儿为皇后。
无它,稳固国本。
太子是他登基的法理,可以说是他的命门,一如当年晋惠帝司马衷即位,其实是司马炎看上了孙子司马遹,想着儿子不行孙子上。
藩王们也是默认了这一点,没有争嫡;群臣则知道这点,所以贾家的揽权进行默认。
结果,贾南风大权独揽后骄傲了,直接毒死了司马遹,然后就是八王之乱了,昔日参与弑杀魏帝曹髦的贾充一家,也迎来了注定的灭族命运。
所以,朱敦汉的皇位来自于太子。就必须让太子稳如泰山,还有什么比嫡长子的身份最稳固的?
而如果立陈青黛为后,那么魏王世子必然就是嫡子,太子朱鸿笙就必然受到威胁。
到时候,夺嫡就会应运而来。
所谓的军改,自然得是润物细无声。
朱敦汉一开始就没把方向朝着裁员进发,而是把目标定到反贪上。
正所谓,要想集权,就得提拔自己人,罢黜异己。
还有什么比反贪更合理合法的了?
本来士兵们的军饷就不足,本来矛盾指向的是朝廷,但如今把反贪旗帜一打,立马就让士兵们的怨气就有了泄气之地:
原来我们吃不饱穿不暖,都tmd让这些军官们贪走了?
“反贪司!”
朱敦汉对着尤朝贵,面色严肃:“这是我在京营使司衙门新设的部门,就是为了肃清军中流毒,平抑军中怨气!”
“可有信心?”
尤朝贵的那张圆脸上满是激动,他的眼镜上似乎都散发着七彩霞光:
“臣万死不辞!”
他的老祖尤世威在世祖朝受封义国公,但随后权势一倒,让尤家徒有虚名,而无权势。
堂堂的国公府,比一些伯爵还不如,这让他深以为耻。
如今妹妹被皇帝看重,入选皇宫之中,他则被皇帝看中,这让他格外的唏嘘不已。
尤家,真的要在我这一辈崛起了!
从他的名字就可以看出父母和家族对他的期望。
“即今日起,军法司无条件配合你做事。”
朱敦汉考虑到这个大舅子手底下没有能用的人,立马就让军法司前去配合。
京营虽然与巡防营是两个系统,但军法司也同样有设立,属于军中的司法系统,执行军法所用。
虽然如今来说作用不大,但挑挑拣拣还是会有可用之人的。
“是!”尤朝贵狠狠点头,咬着牙道:“臣绝不会放过那些蛀虫!”
见着他满腔热血,一脸振奋样,朱敦汉点点头,然后又给他支招:
“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你得从军需司烧起,他们平日里休闲了事,又不与军队接触,但因为职务,憎恨是最多的。”
“所以,这里的效果最大,也是最方便。”
之所以是军需司,就是因为这里都是文职,虽然出身于演武堂,但早就脱离了军队,根本就不担心其造反。
拿最弱最肥的开刀,才是改革的第一步。
等到声势渐起,取得了士兵的信任和期望,也就能横扫了。
他教的很认真,后者学的也很认真,恨不得拿着笔边写边记。
待其走后,朱敦汉松了口气:“我是真不容易呀!”
为了皇权,他精心挑选了几家落寞且具有威望的勋贵联姻,利用其为刀剑劈砍荆棘。
婚姻大事都不能随心所欲,只能为权力服务,他是个皇帝太惨了。
这般想着,他将脑袋子枕在丰满的良心上,感受沉甸甸良心的温暖,才缓缓睡去。
尤朝贵一朝受命,立马就感觉了不一样。
冷清的门口立马就车水马龙,高帮的门槛也有人尝试翻过,脸上堆着笑容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