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尼堪缩在甲板上,后背紧紧靠着船舷,双手牢牢地抓着麻绳,面色惨白。
“尼堪,你堂堂的索伦兵,竟然也怕船?”
听得嘲笑,尼堪咬着牙道:“老子是鄂温克人,索伦是蔑称。”
“你要是还叫,老子打掉你的牙!”
这下,说话的副营正就闭嘴了,面对只是队正的尼堪,他也怕。
其他人则哈哈大笑起来。
其实尼堪对此也没往心里去,但却要阐明立场,不然这些人会得寸进尺。
征战半载,同袍间的情谊是有的,但分寸却要掌握好。
那些蒙古人怎么没人叫鞑子?还不是他们人多。
“又停了!”
忽然,一阵欢呼声,众多士兵们忙不迭下船,登上陆地。
尼堪也艰难起来,迫不及待地下了船。
这是个典型的德克萨斯小镇。
拢共三五间商铺。
兼职卖枪的货铺,买卖衣物布料的衣铺,以及卖酒的酒吧,还有买卖牲畜、奴隶的栏口。
士兵们熟视无睹,有的奔赴酒吧,有的去买衣物。
尼堪则奔赴牲口栏,看着那一匹匹骏马失了神。
他也想有一匹属于自己的马。
商人抽着烟,笑吟吟地指了指这匹白斑头棕色马,伸出了十个手指。
尼堪顿时理解了:“十块?”
他如今出征海外,作为队正,月饷八块,不到两个月就能买到这匹马,而如果在大明,起码得翻上十倍。
而他又瞥向不远处,被禁锢在原地的黑奴,他们脖子上挂上的牌子则是:三十,五十,八十不等。
可比马贵多了。
小镇一下子容纳了五百余人,顿时人满为患。
大多数人逛了一圈后,就回到岸边准备吃起伙房开的饭。
面包那玩意儿他们可吃不了。
尼堪看着众人或拿酒,或背布,穿新鞋显摆,摇摇头。
“尼堪,你怎么不买东西?”营正聂士成看着他两手空空,不由得好奇起来。
“营正,我想着日后发下农场了,得留些钱买牛买羊,还得买奴隶种田……”
尼堪慢慢数着手指算了起来:“这可是好大一笔钱!”
“哈哈哈!”聂士成大笑起来:“你倒是算计的好!”
“放心,到时候舒王殿下会发下赏钱的,庄园会有的,钱财也会有。”
所有人都露出了憧憬的笑容。
对普通的士兵来说,爵位是最高追求,最现实的莫过于房屋和土地,这是舒王亲口许诺的。
在宜城,那些房子已经建成,正待入住,土地也在开荒,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而不远处,墨军们也同样开心。
虽然他们不允许出军营,但军官们送来了酒水和肉,这是他们难得的美食。
同样,军官们也在转述之后的土地钱财赏赐,士气高涨。
就这样,这只大军边停边走,顺流而下,第二天就抵达了科阿韦拉州的彼得里塔斯。
这是一座小镇,因格兰德河而兴。
这次是墨军打头阵,他们经过几个月的训练,初步掌握了对列,走起来也是有模有样。
科州民兵根本就不敢出城,面对密密麻麻的明军,直接选择了投降。
“没劲!”左宗棠瞥了一眼投降的白旗,摇头道:“不经磨砺,墨军何时才能成长?”
翌日,留下百名明军,以及五百名墨军守护水道和小镇,左宗棠按照惯例将几百民兵招入军中。
这支大军继续顺流而下。
在傍晚,在佩科斯河汇入格兰德河的岔口,明军又在美国小镇外休整。
不可否认,这样路站般的补给,极大地提高了军队的士气,同时也给予了左宗棠的信心。
他决定一鼓作气,直接拿下三州。
出兵第四日,明军拿下了科阿韦拉州的彼德拉斯内格拉斯城。
第五日,大军顺流而下直抵新拉雷多城,这竟然隶属于塔毛利帕斯州,新莱昂州竟然不与格兰德河相连。
即使只有几十里的距离。
第六日,顺流而下,大军日行两百余里,大军到傍晚时分,抵达了塔毛利帕斯州的马塔莫罗斯港。
也是格兰德河的入海口。
偌大的墨西哥湾,就在眼前。
而越是接近海边,美国人就越殷勤。
左宗棠甚至亲眼看到许多德克萨斯人在河边,亲自送来了许多牛羊,以及珍贵的火药。
就连火炮,也有两门。
生怕明军攻不下马塔莫罗斯。
甚至有个庄园主送来了一百余名黑奴,这让左宗棠摸不着头脑。
“这是为了宽慰贵军的疲劳!”
男人笑容满面道:“您放心,这群黑奴甚是听话,别看她黑,但夜里都一样,甚至更会伺候人,保管您的部下满意。”
左宗棠眼皮一跳,这不是作贱人吗?
即使是黑人,也不能几十个一起上吧?
“心领了!”左宗棠感谢了一句。
大军虽然在城外驻扎了一夜,但左宗棠却不含糊,立马派人进入游说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