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吸睛的红色华盖罗伞立在墙头,
舒王半躺在椅子上,饶有兴致地翻阅起兵书,很是安抚了许多人的情绪。
但只要有人接近,就会发觉这位舒王殿下已经把书拿反了,望远镜不时地在手中翻腾。
“轰——”
巨大的炮声,让他为之一动,立马把望远镜放在眼上。
在他的目光中,两只海军一大一小,身边洋溢着浓厚的硝烟,船只若隐若现,平空的塑造了一场雾。
不时的能够看到燃起火光的船只,他就仔细地盯着,发觉不是己方的红色龙旗就松了口气。
这种纠结的时刻,足足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这时,来自于港口延伸的两岸炮台,则派人传来消息:
“大王,我军悍不畏死,直袭敌方旗舰,将其撞倾后已经登舰,俘虏了敌方联军总指挥。”
“是吗?”
朱敦汉瞧着远处的船影,不断的来回寻找,但却毫无行踪。
但炮台却贴近海战中心,看得清楚也是理所当然的。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吴年此时也忍不住松了口气:“敌军本就是松散的联盟,因利而起,如今旗舰被俘,各自心思莫名,自然也是毫无战心。”
“恐怕要不了多久,这伙联军将会溃败而逃。”
“此战,我方已胜。”
这下,所有人都涌现出浓浓的喜悦之情,畅怀的笑了起来。
朱敦汉也不例外。
不过他虽然笑得开心,但却知道半场开香槟的后果,立马严肃道:
“不到最后一刻,城防工作不得半分松懈。”
“末将明白!”吴年敛起笑容。
又等待了一会儿,出现在望远镜中的船只越来越少。
雾气渐渐淡了,朱敦汉眼中的所谓联军,犹如被蒙古入圈的绵羊们,四处逃跑,堪称惊慌失措。
于是,就出现了一幕荒诞的景象:
十几艘船舰被几艘船追着跑,不时地响起火炮,但却毫无战心,只想着逃窜。
逃出去,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主要任务。
而处于海战中的沈秉成,这一边令人追赶这群逃散的船舰,一边派人回去报喜。
他则在旗舰中,亲自主持对这群逃舰的抓捕。
部分船舰还没开炮,见到旗舰总指挥被抓,立马就畏惧跑了,速度飞快。
几艘船着火停在海上,丧失了行动能力,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而还有许多船,则被炮火击中外面的明轮,依靠着风帆艰难逃窜。
可惜,就算他们的明轮完好,但在快上两三成的螺旋桨船面前,也逃不了多远。
夕阳西下,目睹一场战事的太阳,恋恋不舍的开始下山,海面上到处洒下的余晖。
可惜,残破的船只和漂浮的尸首,破坏了这道美景。
还有一些抱着木板求饶投降的水手,则被救下,开始了自己的俘虏生涯。
一些鲨鱼们嗅到了血腥味,肆无忌惮地在海水中啃食,又引来了大量的鱼类参加这场盛宴。
沈秉成精神振奋地来到城墙上,激动地给舒王以及一众文武解说战场情况。
他的口才不行,枯燥地讲了十来分钟,但众人依旧听得津津有味。
这时,龚橙见到舒王有些疲倦,立马适时地插嘴道:“沈指挥,缴获如何了?”
“我方一艘五千料船螺旋桨坏了,一艘三千料船倾斜待沉,其余的铁甲船则损失不大,修修还能再用。”
“士兵死伤百余人,火炮炸膛了二十二门。”
沈秉成情商颇高,先是说了下损失,见众人面色凝重,他才继续说着缴获:
“幸赖祖宗庇佑,殿下仁德,将士一心,我军取得大胜。”
“共计缴获蒸汽船十二艘,包括两艘三千料大船;击沉五艘。”
“因力有所逮,逃去了八艘。”
“俘虏的水手达到一千三百余人,而具体的物资缴获则还在计算,稍后就能送来!”
沈秉成几乎是一连串地说了出来,他每说一句,众人脸上的喜悦就多增一分。
说完后,他都感觉精疲力竭了。
朱敦汉站起身,看着沈秉成满脸的疲倦,狠狠地拍了他的肩膀:
“沈将军,你打的这一仗,以弱胜强,让我舒国扬威美洲,日后谁人不高看三分?”
“我得重重的赏你!”
朱敦汉望了一眼海面,又笑吟吟地看着他:“今日孤册封你为平海郡伯,以作褒奖。”
“余下的赏赐,就由议政堂商议后再论。”
沈秉成一愣,他的内心完全被郡伯占据,余下的赏赐丝毫没入他的眼。
大明的爵位是世袭减递的,而藩国的爵位则是世袭罔替与国同休。
这是当年世祖皇帝为了褒奖随藩王筚路蓝缕就藩的功臣们,而特地恩准的。
郡公、郡侯、郡伯、郡子、郡男。
郡伯已然是第三等。
而他更是舒国建立以来,第一位封爵的明人。
其中的意义不言而喻。
“赐宴,举城共饮,欢饮达旦,孤要与功臣们一醉方休!”
霎时间,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