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入城,成为城里人,只要儿子出息,女人漂亮能嫁良人,就可以实现一家人入城的愿望。”
龚橙叹道:“虽然许多人依旧沉沦下去,这样的希望很渺茫,但他们依旧坚持留在北京城。”
“一旦离开,希望就真的没了。”
朱敦汉眯着眼睛,看着为生活奔波而竭尽全力的穷苦人。
蜡黄的脸色,凸起的双眼,显得硕大的脑袋,漏风的短衣,一双双草鞋,以及那一座座窝棚,就是他们的标配。
沉沦者十有八九,攀升者百中无一。
在沼泽之中,再怎么努力也只会沉下得更快,环境影响一切。
可惜,三观和思维不同,没人能够说服他们。
他们或许还在担心你想抢他们的窝棚呢!
目视这些残缺之人,朱敦汉叹了口气,收回了想法。
即使在二十一世纪,因机器受伤的人都数不胜数,更何况在这十九世纪,这根本就无法避免。
更别提,拥挤的工场是感染病的温床,霍乱、疟疾、麻疹,甚至是风寒,都因此得到大规模的传播。
一场病就可轻易地让人破产。
因此,朝廷不允许工场设在京畿五县内,只能在城南。
这样一来工场就不会污染到水源,感染到贵族公卿们。
具统计,英国十九世纪中期,工人的寿命平均在二十岁,中产在四十岁,而农民平均寿命在三十岁。
破产的农民来到城市,反而寿命降低了,死得更早了。
这就是工业的代价。
而只要工场还在,朱敦汉哪怕移走这群人,用不了几年还会有人聚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