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翌日,因破获大案,沈重迫不及待地上禀总厅,然后就回家坐等好消息了。
内阁次辅关切,升官还会远吗?
在他悠哉悠哉地来到衙门,立时就惊呆了,空空荡荡,只有一只狗和三个副指挥使。
“大人,大家伙都被舒王殿下带走了!”
其中一人忙道:“说是执行任务。”
“你们就都听他的?”沈重怒气冲天。
“他老人家是副指挥使,又是亲王,谁也拗不过他,您当时也没在……”
沈重抬手看了下怀表,已经十一点了:“他们去了哪?”
“不知道!”
“废物!”
沈重气急败坏:“还不去找?”
这要是被那位亲王带人瞎折腾,最后的黑锅可都是他背呀!
而这边,朱敦汉借用亲王和副指挥使的身份,轻易地压制住众人,带着百多号巡警,浩浩荡荡地出门了。
宛平巡警分局四司,大多数的巡警在支局,分局衙门多是文职,只有捕盗司还有大概百来号行动人,如今全部被他带了出来。
浩浩荡荡的队伍,直接来到了宣家井胡同,官面上则是靖恭坊。
绍武中兴后,坊厢制被废弃,字铺制兴起,旋即又变更为保甲制,成了城内行政制度。
十户为一保,十保为一甲。
即百户设甲长,直接管理民户和商户,因此甲长又被尊称为街公。
十条街,又名片区,设坊正,隶属于县衙,正九品,每坊则设有巡警支局管理。
面对浩浩荡荡的巡警队伍,街公忙不迭上来:“这位上官,可是上面有什么差遣?”
“哦,你是街公?”朱敦汉看着四十来岁的胖男人,右手搭上他的肩膀:
“告诉我,这条街上的鸦片馆,记住,所有的。”
“阿?”街公大吃一惊。
“漏掉一个,老子让你全家吃席!”
“是,是——”
于是,在巡警们目瞪口呆中,这位舒王毫无忌讳之分,搭上这位街公的肩膀,然后兴致勃勃地向着一旁的店铺而去。
“怎么是酒馆?”看着一楼的醉汉们,朱敦汉皱眉道。
“上官,吸鸦片的二楼!”
“去,你们直接上二楼抓人,一個不漏!”
扭头看着傻愣愣的众人,朱敦汉喊道。
“是!”
看着巡警们匆忙踏阶而上,朱敦汉则谨慎地坐在大厅中,几个护卫四面环绕,随时准备挡子弹。
片刻,一阵哐当的声响后,十几个着锦衣布袍的男人被狼狈地扔下了楼。
对于这些瘾君子,朱敦汉毫无兴趣,面无表情道:“都抓入衙门。”
他看了一眼那些成捆成箱的鸦片和烟枪,怒气突起,直接抓起椅子砸去,烟枪破碎。
“我的翡翠玉石金丝柳条楠木烟枪呀!”
“阿,我的玛瑙银丝呀——”
哭声顿起。
这时,老板才被伙计匆匆找来,他脚步踉跄,显然在后面正吸着过瘾呢!
“你怎么敢?你怎能敢,你怎会敢?”
快瘦成麻杆的老板挺起鸡胸,怒得直颤抖:“你知道,咱后面是谁,小小的臭脚巡,芝麻大点的官,就敢如此放肆!”
“啪——”
朱敦汉冷笑一声,直接大耳刮子扇过去:“就凭你这身份,敢跟我这样说,打死都不为过!”
“本王,怀疑你是私商,走弄鸦片毒害百姓,并且阴谋刺杀本王。”
“抓了!”他搓了搓手,优雅地坐下,宛若一个纨绔子弟。
“让他家等着收尸吧!”
这时,一个巡警走过来,递上了一个钱匣子。
朱敦汉打开一瞧,银票,金银圆都有,不下几千块。
“全部分了!”
朱敦汉深刻的明白利益共享的厉害之处。
官位和身份只能强扭,而利益则是无往不利。
“弟兄们都辛苦了,都分了,一个不剩!”
“呜呼——”
“殿下英明!”
众多巡警们压抑不住心中喜悦,发出了一阵阵低呼。
多年来,瓷器、丝绸,茶叶,这三分产品给大明换来了海量的金银,即使这几十年白银渐渐外流,但物价依旧上涨,铜贵银贱。
开国时,年入二十块、十石大米的俸禄,巡警们是颇为阔绰的,但经过了两百年的时间,就显得微薄了。
京城居,大不易。
分了这些钱,去掉上官的,每个人口袋里至少落下几十块钱,这足以改善伙食了。
旋即,朱敦汉体会到什么是人心所向。
百号巡警,这回不需他的吩咐,自觉地分成了十队,由小旗带领,总旗和百户则跟着他行动。
踢门,拽人,绑人,捆枪,抢钱,一气呵成。
几乎是十分钟不到,一间鸦片馆就被搜查完毕。
不到半小时,足足两条街,七家鸦片馆,就被查抄完了。
得钱五万余,瘾君子两百多人。
巡警们极其兴奋。
平日里这些孝敬可是进了几个指挥使的肚子里,如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