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爪牙是有不少,但这事透着邪乎,说句冒犯的话,您虽然身份贵重,但又不是阁老,何必要刺杀您?”
“你是说我不重要?”
“不,我是说您很重要,但您一向与人为善,乐善好施,以德服人,谁能有动机杀您?”
朱敦汉背靠椅子,仰着头,悠悠道:“这世道不安生呀,怕是我挡了谁的道吧?”
高起元瞳孔一缩,然后又恢复如常了。
他再次来回踱步,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咬着牙一屁股坐下:“殿下,您要是不怕脏手,我这有一招!”
“哦?”朱敦汉眉眼一挑:“事关本王的性命,就算是内阁首辅,老子也敢碰一碰!脏手算个甚?”
……
赌坊外,不知何时立了个桌子。
“各位,今日开票了呀!”
桌面上,立着两个鸽笼,一个羊须的老汉吆喝着,几个魁梧大汉护持。
霎时间,里面的赌坊一空,赌客们皆围上来。
男女老少皆有,一个个神情激动,紧紧握着手中的票据,炯炯有神,眼珠子似乎都快瞪出来了。
良久,忽见一大汉端来大木盘,上面满是纸团,就放在众人面前。
老头嘿嘿一笑,打开了左边的鸽笼,放出里面的肥白鸽。
然后,只见那鸽子走着来到一木盘中,对于数十个纸团熟视无睹,随意叼住个纸团而起。
旁边的大汉则打开纸团,吆喝道:
“第一个字,洪字——”
一瞬间,就有近半赌客唉声叹气。
旋即,鸽子再次叼起,大汉唱字:
“第二字,玄——”
“第三字,冬——”
鸽子叼了十张,大汉就唱了十次。
最后,多数人都唉声叹气,徒留下一个老姑婆大喊:“咦,我中了,我中了——”
说着,她将自己的票据递上。
老头看了一眼真伪,也不含糊,直接道:“没错,十中七,得十倍!”
说着,他直接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银圆。
“我中了五字!”
“我六字——”
陆陆续续又有几人喊着,老头则一个不落地给钱,之后才嘿嘿笑道:
“诸位尽可再买,这玩意是老天爷的安排,老夫绝不食言——”
酒楼上,朱敦汉把玩着灰太狼,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就是字摊?”
“没错!”高起元不屑道:
“庄家从千字文挑出几十个字来,再让训练好的鸽子去叼字,十字全中即三十倍;十中七以上则是十倍;十中六是三倍,中五则是两倍!”
“如若字序都对了,那就是一百倍!”
“那些平民们天天为果腹奔走,却了勒紧裤腰带攒钱参与赌彩,殊不知,这一切都是庄家定好的……”
听得这十九世纪的彩票,朱敦汉心道果然如此,坐庄的真是一脉相承。
“去——”高起元对着一旁的随从使起眼色。
很快,几人就悄摸而去,找向那老头,直接逼问。
高起元解释道:“这间赌坊和字摊,都是一个叫封余秀的聚集一些光棍开起来的。”
“而他的身份,则是内务府皇商章文镜的奶兄弟!”
此时的光棍,与后世不同,是地痞流氓的统称,即“不务生业,三五成群,白昼在街撒泼,殴打平人,抢夺财物,及打搅纳户人等取财之人。”
似乎看到舒王的疑惑,高起元再次解释道:“章家承办了西山煤矿,在京中又有许多当铺、钱庄,赌坊,与三教九流都有联系。”
“官面上行不通,那只能走走章家的门路了。”
不消片刻,封余秀就被在妓院找到,在一阵合理的说服后,他引着众人来到了一间别院。
“封爷,您怎么来了?”
封余秀鼻青脸肿地来到别院,面对仆从的问询,他冷着脸道:“老爷在吗?”
“在内院呢!”
入院,方脸男人抱着暴露的外室正调戏着,见着他这样,忍俊不禁:“封二,你小子怎么了?”
封余秀直接单膝下跪,哭丧着脸道:“老爷,有个蛮横的家伙想要我引荐给您,小的不从,挨了不少揍,还骂您呢……”
“哦?”章文镜眉头一皱:“既然知晓我身份还如此猖獗,怕是有恃无恐呀!”
“可有凭证?”
“在这呢!”封余秀一愣,他状还没告完呢,只能从怀中掏出了一道令牌。
章文镜接手一瞧,一个高字印入眼帘。
偌大的京城,姓高的,且不将他放在眼里,那就只有璟国公府了!
“人呢?”他迫切道。
“在门外的马车上!”
章文镜迫不及待地出了门,哪管受委屈的奶兄弟。
他抬眼一瞧,巷子中立着两个朴实无华的马车,几个魁梧大汉警惕地保护着,一看就来头不小。
“高爷,是您吗?”
章文镜走近马车,轻声问道。
“上车吧!”高起元掀开一角车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
“诶!”章文镜干脆的应下,忙踏上马车。
这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