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于装水装物用的坛子,之后是一些木桶。这类采买,钱又花掉了十三两银子。
在关闭城门前,他拖着空担架,带着一些水和干粮离开了。
一番采买跑下来,减去卖货物的钱,还有五百九十七两。
这笔钱他先存着,等下次进县城再继续分批购入油盐之类的,不好在山中获取的物资。
一路快步赶路,这路上,他又碰上了不少前往县城的流民。
傍晚的风变得清凉,但吹不进流民们的心,也吹不散他们脸上的麻木。支撑他们的,是那一口带着希望的气。仿佛到了县城,他们便可得救。
“小,小哥,有,有水吗?”
一个脚步踉跄,怀里抱着一个双目紧闭孩童的妇人走了过来。声音嘶哑干巴。
衣裳破烂,头发干枯凌乱打结,嘴唇干裂,脸孔上颧骨高凸眼窝深陷。
若非她开口,说她是一具行尸走骸都不为过。
妇人并不害怕程宗阳手里的臂长柴刀,祈求般的语气继续问:“我,我孩子,许久没,没喝水了。求求你了…”
说着,妇人就直接跪了下来,而这一跪,似乎泄去了她心里坚持的那口气,浑身无力地跪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