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国与大商极近,且后背靠山,可谓易守难攻,即使能攻入,九国之人也可退避山中逃逸,幸而九国之土也受山势所困,在大商这庞然大物旁边,无征伐之权,也难以再扩张成长,遂商王只需交好,就可制约。
大商的氏族们为保安稳,或是早有僭越之心,有以九国反制商王之想法,遂也皆与九国交好,交往众多,之前九国大女能为王后,氏族皆助,也有这份关系。
而如今,九青得伐不臣之权,可大量畜兵,又不与氏族交好,反而与王有情,那王只需里应外合,他们这些妹都氏族何来底气再与帝辛对抗?
“竖子尔敢!”
“快,快回去劝大王收回成令!”
这群方才还气焰甚大之人,此刻皆乱了阵脚;由主动到被动,这些氏族朝臣,仿佛坠入了深渊,天地颠倒。
山地——止藏渊:下山上地,颠倒大势,乃灵地洞天之象。
灵地,洞天之器!
可这些人来至殿外欲要强闯时,却发现一道王威,将他们死死拦住。
帝辛已为圣人,岂是他们能撼动的?
……
大殿之中,帝辛看着手中的白莲,其内部随着九青施展一术,而缓缓孕育出一方小天地。
他无奈一笑道:“汝倒是真敢与本王讨要,难道以为此物就能抵之?”
殿中,周围之人也皆大惊。
为何?
只因方才的伐不臣之权,乃九青向帝辛所要;帝辛本欲照搬旧理,将九青册封为三公之一,可九青不欲,听闻九青的所要后,他这才分封为牧。
九牧……
“王,此花为净世之白莲,其内又蕴含一处洞天灵地,可供王观赏。”
“且此花在,正代表九国与大商之友情;那些原本不欲迁都,欲阻止王迁都的人,此刻怕是心惊胆战,反倒是期许王迁都……毕竟当初邢国之乱,可在大商典籍中,历历在目。”
大商典籍,三百多年前,祖乙为王,邢作为王都,就是因为北方鬼方作乱,这才让邢城不过为王都一载,祖乙面对压力,就不得不迁都归庇,徒留狼藉。
即使后来武丁迁殷,也不再坐于离妹都不远的邢城,而是以邢为屏障,顺代交好鬼方……至于后续之事,鬼方为何不见,余留九国存在,这就不得而知了。
九青当初在潜入有熊,成为有熊首领的熊翅那听闻九国辛秘后,有过探查,也只能知晓,鬼方之劫,起于祖乙,终于武丁,纵横两百载,其余再无,或许他归九国后,能找到缘由。
回归正题,此时还是先与帝辛言明关窍得好,帝辛非心思深沉之人,弯弯绕绕尚行不通。
九青继续言:“王,您且等待罢,不过还请能与您借二人来。”
“何人,汝让费仲领走就是……”
九牧之职,可伐不臣之权也给了,帝辛还在意两人不成。
他此时正想着九青之言,那群氏族朝臣真的会因为九青成为九侯,且有了伐不臣之权而颠倒态度,推行迁都不成?
他之前不欲迁都,也是在乎同宗情谊,不欲让同宗之人闹得难堪。
此刻若是这些人都同意迁都了……他不知为何,有些说不出的犹豫。
为何犹豫?
是了,方才九青言,此时非迁都之时。
帝辛凝眸,他自然信任九青。
若是为九青而暂缓迁都,也无不可,且他心中也有一探同宗之人的心思……他将同宗之人看做亲属,可这些亲属又是否认他这个商王,这个同宗呢?
百年王朝,千年世界,这份分家之后的残酷赤果果地被九青摆在他面前,他难以免怀啊。
但不管如何……主动权再次回到帝辛手中,他心中的石头缓缓放下。
他也能继续自己的布局,且……镇压自己的情绪。
他那难以遏制的暴虐之怒,已经对他造成了困扰,造神之道难,他不该那般急功近利,应当继续在他人身上实验才是。
……
不多时,有两人入殿。
此刻殿中众人,皆不敢多言,唯看向九青与那两人。
其一,好像是崇国大子·崇吉。
其二,是那鄂国,以中子代替而来的大子·鄂弓!
鄂弓竟然还在大商之中?
九青为何要此二人?
九青对于这些目光,并不在意,也并未在殿中言说此二人的作用,只遮掩道:“吾已为九牧,鄂侯因为九侯而受罪,此刻鄂国与九国一般,皆无主权者。”
“吾归九国后,于情于理,自当助鄂国一番,以此偿还鄂侯之德。”
闻此,帝辛扫视正绷直了身子的鄂弓,此时鄂弓早无最初时的桀骜野蛮,在大商军中锤炼,他这实际为中子的身份又不被鄂侯看重,自然要为自己谋生路。
当初在器城时,这鄂弓就已经向九青表明了立场,助九青斩杀器城之尹。
当初九青就有许诺,此时将鄂弓抬出,九青完成其诺,给其一个机遇,至于能否立得住,那就看他个人了,九青要做的,只是将九国与鄂国,这两个名义上的三公之国,纳入他之阵营。
鄂弓,可为傀儡。
至于剩下的一位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