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山,风属之山,这里如今已被丁火包围,远远望去,冲天的丁火如同汪洋,火浪冲天,将天穹也灼烧为一片火海。
“轰……”炽浪喷涌,席卷四面。
九青与女风乘坐在篷车之上,由一头巨大的赤兽驮负,向前而进,可在面对如此凶恶的丁火,赤兽也不得不停下。
“巫,前面就是风属之山。”赤兽发出声音,低沉沙哑,语气中带着恭敬与担忧。
“巫,余虽为大能,但也只能步入中围,无法跨过后面的丁火,进入风属之山内部,还望巫宽恕,也望巫莫冒险。”
在篷坐之上的九青微微蹙眉,远望而去,透过丁火,他却什么也看不清。
“吾自有考量。”
“走吧。”
九青下令,赤兽才敢继续向前,以自己的身躯抵御丁火,不让篷座上的九青和女风受到一丝炽烤。
一路上,九青都在与女风言谈未来之事。
从女风言语中,九青知晓了她所见——
山崩地裂,整个天地随着一场大战而垮塌,世界终了,生灵灭尽,可随着生灵死去,天地再一次轮转,新的一场天地开始,而她也如同傀儡一般,再次生息,在泂野之山争夺权势,部落征战,在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中,永无休止。
“这般吗?”九青微微诧异,看着女风那眉目不动,冷傲之态,笑道:“所以汝看见命运,决定打破命运……”
九青略微欣赏女风,这是一位敢于与天命抗争的人族女子。
“汝能确定,在阴山可以打破命运的束缚吗?”
“除却娲皇与风的指引外,可还有缘故?”
之前女风就言说来到阴山,是因为娲皇与风的指引,还说九青的出现带来了不同的变化,但是是何种变化,女风却一直未曾明说,这是九青想知道的。
女风闻声,眉头微紧,她微微摇首。
道:“吾不知……但是在那一次次的天地轮回中,并未出现巫,所以对女风来说,您的出现是一份契机,您无时无刻都在改变这片天地。”
九青轻轻点头,此时赤兽也停下,因为它也无法再跨入一步。
到了……
就是与女风凝视丁火,试图透过丁火看见风属之山,可惜火势太大,根本无法目视其中。
“嗡!”九青手中出现一枝若木枝干,他的背后也浮现一道虚幻的五时若木道相。
女风紧盯道相,不敢错过一丝神异。
就见九青抛出手中的若木,那若木落地则长,很快就在前方长出一棵若榴之树,且随着吞噬四周的丁火,还在不断地向内成长。
培土·葬魂!
这些丁火就是魂的一种,能被九青以此术降服。
“走吧,去树下。”
“此事急不得,只能依靠若榴不断吞噬壮大,这段时间,吾皆会停留在此,争取早些时日将风属之上解救出来。”
此言出,赤兽才继续向前。
树下,四周的灼热已消,清爽质朴,赤兽面色变得惬意,缓缓跪下,让九青与女风能从篷座下来。
“汝先归去吧,向几位山首传达吾令,若在复活山首之事上遇到困境或进展,需随时来报,也可亲自来此见吾,望山首早日归位。”
“诺……”赤兽拜倒应声,缓缓离去,步入丁火之中。
四周的丁火被若榴之树撑起的气浪所隔绝,九青盘膝在散发生机,生长绿荫的山地上,闭目而息,他需要与若榴一体,这样能加快葬魂之术,让若榴长势更凶。
一侧,女风不敢打扰,只做护法,但她也手捧着玉珠,默默凝望丁火。
她手中的玉珠微微发光,似迫不及待想要进去。
九青闭目而语:“汝不必顾及吾,吾在若榴之树下,若榴自会护卫吾。”
“……多谢巫,女风铭记。”
九青轻声笑笑。
“汝与吾,只为交换,汝告知天命,吾允诺机会,再无更多,何谈谢言。”
女风起身,向丁火走去的步伐微微停滞,慢慢回首,望向九青,她与九青在此次之前,言谈甚少,但所有言谈之后,此时似乎她才看清了九青些许。
一个特殊的人,与众不同的巫。
“是……是交换。”
说罢,女风手持玉珠,缓缓跨入丁火当中。
这大能都无法跨越的丁火,在玉珠的力量下,划开一道界限,昂女风穿过,不断向前,入风属之山内。
“原来这就是玉珠的力量?”
“一股特殊的风,风……灵珠?”略有所悟,九青下意识说出此珠之名。
不过风灵珠又如何,他并非要开除一口,步入风属之山,而是要将风属之山每一处的丁火都消去,复原风属之山,只要山中无丁火,他进与不进,都无关系。
“去……”一股来风,卷着若榴树上,尚未展开的花苞,飞在女风身后,追随而去。
女风微微有感,但并未处理。
九青允许女风进入风属之山,也暂时没有夺取风灵珠的想法,但该有的警惕依旧在,他始终是阴山之巫,阴山的掌权者,这一朵花苞辅佐着九青的意志,跟着女风,可以避免女风做出一些不利于九青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