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桦静静地伫立于池边,目光迷离地注视着前方,仿佛被这片美景所吸引。
微风吹过,带着丝丝凉意,她的发丝随风轻舞,更添了几分妩媚与风情。
阿青本想带着段桦随意转转,然后再返回宴会之中,但未曾想,段桦却在这不经意间显露出了几分醉意。
两人走累了,便坐在池边的石凳上休息。
段桦轻轻侧头,自然而然地倚靠在阿青的肩上,眼帘半掩,似睡非睡。
阿青见状,不由自主地调整着自己的坐姿,只为让她能更加舒适一些。
“好美……”段桦轻声呢喃,带着几分迷离,如同梦中的呓语。
她的声音虽略显嗲气,像是撒娇般轻柔,却也让人心生怜爱,不忍惊扰。
阿青虽对这突如其来的撒娇声,略感无奈,但看着段桦这副模样,也不忍心提醒她。
渐渐地,夜色渐临,莲池边逐渐点亮了盏盏灯火,与天上的星辰遥相呼应。
几名男子朝着这边走来,他们的喧哗声打破了原本的宁静,迫使段桦不得不从睁开眼。
这一抬头,视线随即被一熟悉身影吸引,赵久何?
这一发现让段桦的酒意瞬间消散了大半,手不自觉地抚上脸颊,确认那遮掩身份的面纱依旧还在脸上,这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赵久何不该是在齐都的某个偏远村庄里悔过吗?他怎么在这,何时来的北良?
就在她怔愣的时间,那几名男子已经走到了她和阿青的身边。
九曲桥畔,夕阳如细碎的金箔,轻轻铺洒在波光粼粼的莲池之上,为周遭景致染上了一层橘黄色的余晖,几位衣着华贵的男子脸上带着轻浮的笑容,围着两个衣着素雅的女子。
“哟,谁家的小娘子,这身段是真不错啊。”赵久何依旧是那副油头粉面的模样,可见到装扮素雅、半纱遮面的段桦,却忍不住口出调戏之语。
也正是因为段桦今日一身素净装扮,发间仅点缀着几样简约饰品,全无富贵权势之家的奢华之气,反添了几分不染尘埃的清雅。
这份与众不同,却让赵久何误以为她出身平凡,于是胆敢出言轻佻,心中暗自盘算,以为这样的女子应是不易引来麻烦,可任意言语挑逗。
赵久何是上个月才来到北良,明面上是被长乐侯送到庄子上反省,但实际上是被送来他表哥萧成炜这里躲风头。
临别前,他特意探望了王碧琪,只见昔日红颜已换上素色道袍,面容枯槁,眸中无光,毫无生气。
赵久何心中竟有些莫名的嫌弃,也更为清楚,怕是等他再回到齐都时,只恐怕王碧琪已经病故了。
抵达北良后,他凭借身为三皇子心腹幕僚的身份,得以安身于三皇子府邸之中。
平日里,他谨言慎行,避免不必要的风波。
然而,今日却是个例外,酒精的催化加上周围酒肉朋友的怂恿下,让他胆大包天,竟在庄严的英勇侯府内,公然调戏贵女。
阿青见状,刚想大声喝斥赵久何的无礼,但段桦迅速拦住,并对她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
段桦有别的想法,她不想在这里与赵久何起冲突,若是与赵久何起了纠缠,被他发现自己是段桦,若是他和别人说起,那她就惨了。
段桦夹起嗓音,回避着赵久何的目光,冷冷地说道,“这位公子,请注意你的言行,这里是英勇侯府,不是你可以随意放肆的地方。”言罢,她眸光扫过九曲桥对面,只见一名小婢女匆匆奔向前院的方向,又再扫视了一下四周,有几个仆人正在观望着他们。
赵久何被段桦的话噎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会如此直接地反驳他。
他走近段桦,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移,想要透过那半透明的面纱窥探她的真容,嘴角挂着一抹狎昵的笑,显得颇为轻佻。
这女子身段曼妙,眼波流转间清澈如泉,青丝如瀑,随风轻扬,一袭淡粉色的衣裙素雅脱俗,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弱柳抚风之感,完完全全是他喜欢的类型。
哎呀,姑娘这身装扮,简直是仙境中走出的仙子,与池中绽放的荷花相映成趣,美得让人心驰神往,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摘。”赵久何油腔滑调,言辞间却难掩轻浮,手指不自觉地朝段桦的衣袖伸去。
段桦眼眸一闪,面纱下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丝嘲讽的弧度。
就在赵久何的手即将触碰到她的衣袖之际,她突然装作惊恐的模样,巧妙地侧身避开,“还请公子自重。”段桦的声音似娇似嗔,带着几分愠怒,让在场的阿青都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阿青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挡在段桦身前,对着赵久何大声斥道,“这位公子实在是太过失礼了,我家夫人可是……”话未说完,阿青忽觉腰间传来痛感,原来是段桦轻轻捏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继续说下去。
阿青会意,无奈闭上了嘴。
赵久何轻蔑地扫了阿青一眼,见她欲言又止,心中更添几分自以为是,断定她们不过因为府上地位低微,不敢说出来罢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眼神再次肆无忌惮地落在段桦身上,语调中带着几分轻浮,“哟哟哟,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