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桦猛地推开了房门,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愕不已。
苍跃正痛苦地在地板上打滚,月光透过敞开的房门洒落进来,映照出他双眼的猩红,那画面显得异常恐怖狰狞。
段桦能清晰地看到他额头密布的汗珠,以及他那因疼痛而不受控制浑身抽搐的身体。
她心中一紧,急忙冲上前去,口中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不是说我们离得近了就不会痛了吗?”
此刻的苍跃已经疼到了极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声。
段桦看他竟疼得竟然要咬自己的手臂,忙到洗漱台上拿了条绵帕,卷成条柱,“咬这个,别咬手臂,会疼。”苍跃看了她一眼,松开了紧咬的牙关,任由段桦把绵帕塞进他嘴里。
许是看到已经把段桦给吵醒了,苍跃不再强忍疼痛,他开始用头一下一下地撞击地板,段桦的心也跟着揪紧起来。
段桦像是想起自己刚回魂时,也曾经历过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那种痛到几乎想要咬舌自尽的绝望,她完全理解苍跃此刻的煎熬。
段桦走上前,紧紧抱住苍跃的头,轻声安慰,“阿跃,我在这里陪着你,别怕,再坚持一下,很快就会过去的。”
苍跃挣扎着抬起头,用那双充血发红的眼睛紧盯着段桦,随后他双手紧紧的抱住她,将自己的头深深埋进她的腹部,大声地嘶喊着。
段桦被他紧紧的箍着,几乎喘不过气来,但她能感受到他双手的力道,那是痛苦中的挣扎和依赖。
她用手轻轻揉着苍跃的背,尽管知道这样做并不能减轻他的痛苦,但她还是这么做了。
渐渐地,苍跃的嘶喊声开始减弱,他从段桦的怀中挣脱出来,平躺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挣脱出来。
段桦看到苍跃的痛苦逐渐消退,心中松了口气。
她从苍跃嘴边拿走那条绵帕。
走到洗漱台前,倒了些水进去浸湿,再拧干后给苍跃擦了擦脸上和脖子上的汗水。
“帮我找件衣服吧,这件衣服都湿透了。”苍跃挣扎起身坐在椅子上,声音虽然虚弱且沙哑,但已经恢复了些许力气。
段桦点点头,把帕子放在桌上,然后走向他的衣柜。
当她拿好衣服转身回来时,发现苍跃已经把身上的湿衣脱了下来。
他本就长得高大威猛,体格健壮,此刻在月光的映照下,那一身健硕的肌肉线条在微微起伏,还有数条长短不一的伤痕。
段桦看着这一幕,微微愣住,但很快反应过来,她快步走过去,将手中的寝衣递给苍跃,同时轻声说道,“你……你自己能换上吗?”
苍跃摇了摇头,声音略显虚弱地说,“没力气,你帮我一下。”
苍跃拿起她刚才放在桌上的帕子,缓慢的擦拭着身上的汗珠。
“你……真的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吗?”段桦半信半疑地轻声问道。
苍跃只是无力地眨了眨眼,似乎连点头的力气都不剩了。
他把手中的帕子递给段桦,用眼神示意她继续帮他擦汗。
段桦瞪了他一眼,但还是伸出手,接过了帕子。
她帮他擦拭身上的汗珠,当绵帕和指尖触碰到他腹部结实的肌肉时,苍跃的身体竟绷紧了一下。
段桦绕到他的背后,随意地给他擦了几下,嘴里忍不住嘀咕道,“竟把我当成老妈子使唤。”
苍跃听到后,沙哑地笑了一声,反驳,“哪个老妈子,敢这样碰我,都是死路一条。”
她瞪了他的后脑勺一眼,调侃道,“哦?那我岂不是要格外小心了?万一你恢复了力气,我可是小命不保啊。”
苍跃转过头来,尽管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中却充满了霸道与占有欲,“不会,你可是我夫人。”
段桦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宣告,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眨了眨眼,故作镇定地回应,“我是嫁人了,但好像嫁的不是你!”
苍跃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警告,“乖,别找骂。”
段桦给他擦完汗,又帮他穿好了衣服,她刚想转身离开,却被苍跃一把拉住,“别走,陪我睡。”
“不要。”段桦皱眉,试图推开他的手。
他望向段桦,声音微弱地说,“我现在没力气做那种事,你就算主动勾引我,我也有心无力。你就陪陪我,等我睡着了再走。”
苍跃没有给她再次拒绝的机会,把她推到床的内侧,帮她脱下鞋子。然后他躺在外侧,两人之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他并没有碰她,只是静静地闭上了眼。
房间里一片寂静,两人静默的躺在床上,谁也没有说话。
段桦背对着他,听着苍跃均匀的呼吸声,心中的紧张与不安渐渐消散,竟也感到了一丝困意。她闭上了眼睛,不知不觉中陷入了沉睡。
他轻轻挪动身体,尽量不发出声响,逐渐贴近段桦的身边。他凝视着她安静的睡颜,眼中满是浓到化不开的柔情。
苍跃能清晰地闻到段桦身上散发出的淡淡艾香,他甚至都不敢有多余的动作,怕会吵醒段桦,只是安静地躺在她身旁,感受着她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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