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桦刚动了下,岑申就疾步走了过来,他几步跨到了浴桶前,双手撑在浴桶边缘。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水面都微微颤动了几下。
段桦被他吓了一跳,紧接着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熏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岑申弯下腰,一双充血的眼睛紧盯着段桦,那双眼睛里充满压抑不住的愤怒。
岑申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是不是把身体给了他?”
段桦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心头一跳,她在岑申那犀利的双眼逼视下开始四处躲闪,不敢与他对视。
看到段桦的回避,岑申的怒火更加旺盛了。
他紧紧地盯着段桦,那双眼睛仿佛要将她看穿,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一个答案。
他用力猛拍一下浴桶边缘,水花四溅,声音也变得更加严厉,说,“回答我!你是不是已经被他……睡了!”
段桦被吓得嘴唇颤抖,感觉喉咙像被卡住一样,说不出话来。
岑申见她沉默不语,声音更加激动,“说话!有没有?”
段桦无法再逃避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抬起头,迎上岑申的目光,用颤抖到几乎到无力的声音回答道,“我……我没有。”
岑申并没有因为她的回答而平静下来,反而逼得更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极度压缩,近到几乎能感受到彼此呼出的每一丝气息。
她的脸上还挂着沐浴后的湿润,水珠从额角滑落,她也顾不得去擦拭。
在岑申的逼问下,慌忙向后退去,直到后背紧紧贴在了浴桶的边缘,再也无处可退。
可岑申仍旧紧逼不放,他的愤怒没有因为段桦的示弱而消退分毫,反而更加汹涌澎湃。
他盯着段桦,声音更加冷冽,“那你给我解释清楚,你的小衣为什么会在他那里!那上面是什么血?”
段桦抬头看着岑申,她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见,“岑申,你...你喝醉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努力地从水里伸出手来,试图安抚他,轻抚着他那如同被寒霜冻结的脸庞。
“你先让我出来,让我穿好衣服,我...我会解释清楚的,好吗?”
岑申盯着她的眼睛片刻,随后,他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她脖颈处时,瞳孔蓦然收缩。
那里,发丝被水轻轻带着浮动,隐约露出一点鲜红的吻痕。
这几个吻痕,如同烈火般灼烧着岑申的内心,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
愤怒、嫉妒以及被欺骗后难言的苦楚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难以抵挡的情绪风暴。
他回想起今天段桦那些奇怪的问题,问,她如果犯了错,他会不会原谅她的情景。
现在,他明白她的真实意图了,她是在试探他的底线,或者在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
当他一无所知,在湖边四处寻她的时候,她是否正在和独越在无人处偷欢?
岑申感到自己的尊严被无情地践踏,感情被当作儿戏一般玩弄。
愤怒之下,他猛地伸出手,扣住段桦的下颌,他的手指坚硬如铁,用力往后一推。
段桦猝不及防,被他的动作吓得惊呼一声,整个身体都因着他压制的动作,而抬高几分,小半个身躯露出了水面,水珠顺着她的肌肤滑落,映衬出她苍白而惊恐的脸庞。
“这些是他弄的吗?”岑申的声音冰冷而严厉,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让人不寒而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她慌乱地摇着头,声音带着哽咽,“不是你想的那样,岑申,你听我解释……”
岑申愤怒地伸手去搓揉段桦脖子上的红痕,想要把它们擦掉,但那些吻痕却如同烙印般无法消除。
他的动作越来越重,段桦的颈部皮肤被搓得通红,但那几块细碎的吻痕依旧清晰可见。
岑申看着那吻痕,颜色微红,显然是今日才留下的。
又回想起两人先后从假山处走出来的情景。
“岑申,你放开我……你别这样。”段桦终于鼓起勇气,挣扎着要掰开他紧扣在自己下颌的手。
岑申突然松开了手,紧接着他猛地拽起段桦的胳膊,粗鲁地将她从浴桶里拉了起来。
水花四溅,段桦尖叫一声,惊恐地想要站稳。
他视线缓慢地下移,从她的肩,到那一片雪白,看到她胸口的小痣,段桦下意识伸手去遮挡。
岑申目光又下移到她肚脐眼上的痣,与独越在望塔上所说的位置完全一致。
岑申再次审视着段桦,他的眼神变得复杂难明。
他转动段桦的身体,仔细检查每一寸肌肤,除了脖颈上那明显的吻痕外,没有发现其他任何痕迹。
看着眼前人羊脂白玉的胴体,凝霜堆雪的玉峰,杨柳枝般的纤腰,这一切本该是他一人独享的珍宝,却已被他人先行染指。
他怎能不恨?怎能不妒?怎能不疯魔?
此前所有的忍耐、克制,遵循着那些规矩和礼法,在这一刻都显得如此可笑。
当初在她中春药时,或者在那次的马车里,她主动勾引自己的时候,他就该把她占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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