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申看着她眼眶微红,表情变得既严肃又复杂,“我不知道。”
他稍微停了一下,接着说,“如果是你变了心,爱上别人,那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对我来说,那是绝对不能接受的背叛。”
段桦听了,低下头,似乎在思考岑申的话。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眼睛直直地看着岑申,“我也是,你要是敢碰别的女人,我绝对饶不了你。”
看着她那么严肃的表情,岑申忍不住轻笑出声,双手轻捧起她的脸,“小脑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呢?一会撩拨我,一会又要我示爱,真以为现在在宫里,我拿你没办法?”
段桦看着岑申的脸越凑越近,眼见着就要吻上来,不自觉的抬手去捂住他的唇。
在岑申疑惑的眼神询问下,段桦才略显尴尬又羞涩地开口,“我忘带口脂出来了。”
岑申目光下移着她红润的唇瓣,无奈地笑笑,最后把她拥入怀中。
被岑申紧紧抱在怀里的段桦,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声。
她张了张嘴,无声的说了句,对不起。
*
宴会上,乐声悠扬,舞者们跟着音乐的节奏舞动,衣裙飘飘。
岑申的心却不在这里,他的目光总是不经意地飘向对面的段桦。
他看着她跟于嫣聊得火热,又看着她偷偷喝酒,而段彬居然不拦着。岑申微微皱眉,不满地瞪了段彬一眼。
收回目光,岑申垂下眼睑,开始回想刚才在假山那里和段桦的对话。
她为何执着要自己给个明确的答复呢?为何要问自己那些问题……
“嘿,岑申,想啥呢?”赵元扈拿着酒壶,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岑申抬起头,眼神里带过一丝细微的变化,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淡淡地看了赵元扈一眼,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事。”
赵元扈并不在意岑申的冷淡,他随性地给岑申倒了杯酒,递过去,在看到岑申接过之后,又问了句,“你身上的毒都清完了吗?能喝吗?”
他伸手要拿回来,可岑申却直接把酒送入口中,赵元扈见状,又兴致勃勃地给自己倒上一杯,得意地说,“这可是父皇私藏的珍品,我特意找吴内监偷偷拿的。嘿嘿,不错吧?”他傻笑着,显然已经有点上头了。
岑申这时才细细品起杯中酒,感受着酒液在口腔中弥漫的醇香。
他微微点了点头,以示对这美酒的认可。
静静地品味着杯中的酒,目光还时不时的会飘向段桦那边。
赵元扈眼尖地捕捉到岑申的异样,他顺着岑申的目光望去,看到了和于嫣正愉快交谈的段桦。
赵元扈心中闪过一丝戏谑,随即调侃,“兄弟啊,就要成亲了,是不是兴奋得难以自持了?要不要我教教你怎么……嘿嘿嘿!”
岑申被赵元扈的突兀问题弄得有些慌乱,他瞪了赵元扈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你胡说什么,堂堂太子,怎么说话没个正经……”
赵元扈却不以为意,嘿嘿一笑,然后拍了拍岑申的肩膀,声音低沉了几分,意味深长地说道,“有些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我跟你说……”
赵元扈似乎喝得有点上头了,完全不顾岑申是否愿意听,硬是拉过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开始叽里咕噜地讲了一大堆。
岑申试图推开赵元扈,但太子爷喝得有些多,力气出奇地大,他也不敢使大力气去推他。
他只能尴尬地坐在那里,推又推不动,躲又躲不掉,最后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任由太子爷在他耳边继续他的“长篇大论”。
尽管岑申努力屏蔽那些话语,但还是有几句悄悄钻进了他的耳朵,让他羞得脸都红了,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段桦的方向。
最后还是伟大又仁慈的皇帝陛下,赵琰救下了他。
赵琰本来并未打算过多干涉太子赵元扈的行为,只是看着岑申耳朵尖都红得要滴出血了。
才想起他身体前不久刚中毒,还没恢复好,不能喝太多酒,便让老吴去把还在“劝酒”的赵元扈给抓了回来。
吴内监还叫上两个小内监过来,他们一起上前,把赵元扈从岑申身边拉开。
吴内监笑着对岑申说,“岑世子,太子爷今天喝得有点高,您别放在心上。我这就去带他回去休息。”
岑申感激地点点头,目送着赵元扈在两个小内监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离开。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内心的尴尬与混乱。
赵元扈的话虽然让他感到些许不适,但那些话却像一把钥匙,开启了他对婚后生活的期待和想象。
目光再次不经意地瞟向段桦时,惊讶地发现她正看着自己,嘴角挂着一抹浓浓的笑意。
显然,刚才太子赵元扈揽着他滔滔不绝的那一幕,被段桦看到了。
他无奈地回以微笑,便低头连喝了几口酒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在两个多时辰的冗长而无聊的宫宴结束后,总算是如释重负地坐上了回程的马车。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僵硬坐姿,她感觉整个身体都快散架了,倒在柔软的坐垫上,脸上写满了疲惫。
于嫣随后也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