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黑衣人立即上前,将独越的尸体搬走。他们动作娴熟将尸体装回独越自己的马车,随后驾车疾驰向后山。
不一会儿,马车和马匹载着独越的尸体被扔下了后山的悬崖。随着沉闷的撞击声响起,周围再次恢复了平静。
悬崖之下,马车和马匹的残骸四处散落,独越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鲜血缓缓流出,浸染了周围的泥土。
段彬的手下离开后,罗刃和另外两个伙伴才从树丛中现身,他们默默地站在悬崖边,俯身向下看去,面色凝重。
“阿淼,你快去把苍副使找来,速度要快!”罗刃拍了拍身边的小伙子。
阿淼听到罗刃的命令,立即点头,转身迅速离开。他的身影在树林中穿梭,很快就消失在了视线之外。
罗刃看向身边的另一个汉子阿龙,“阿龙,你和我找找有没有下去的路。我们必须赶在齐国护军来前找到他的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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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岑申和随行人员下到悬崖底下时,天色已经变得阴沉,乌云密布,遮住了原本微弱的阳光。周围的树木密集,使得整个环境显得更加阴暗。偶尔有几滴雨点落在他的脸上,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气息。
他看到有三名身穿盛国护卫服饰的人,正在马车残骸附近忙碌着。
他们一眼就看到了马车残骸附近的身影,三名身穿盛国护卫服饰的人正在忙碌着。听到有来人便大喊,“来了来了,齐国的人来了。快,救一下我们皇子,他受了重伤。”岑申心中一紧,立刻加快了步伐。
他快步走到那三人身边,只见其中一人正扶着一名满身是血的男子。
那男子脸色苍白,紧闭着双眼,显然已经陷入了昏迷。
岑申一眼就认出了他,正是独越。
岑申带来的人中,恰好有一位懂得医术的士兵,他立即上前给独越检查伤势。
“他还有呼吸,但情况不容乐观。”士兵紧锁眉头,低声说道,“独越的胸前被剑刺中,没有触及要害。除此之外,他身上还有多处擦伤,失血不算多,但已经开始发热。”
岑申心中一沉,没想到独越伤得这么重,“能不能移动?”
那名士兵略作思忖,然后点了点头,“可以,但需要先简单处理一下,给伤口止血,最好还是回城里找郎中仔细治疗。”
“不必回城。”岑申迅速作出决定,“万佛寺的医堂方丈医术高超,我们先将独越抬去万佛寺。”刚才他们在万佛寺时,他便抽空让医堂方丈给自己治了一下伤。考虑到独越可能会受伤,他还特地准备了一副担架。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岑申看着士兵正忙着给独越处理伤口,他转头抓住一个盛国的护卫问道。
此处如此偏僻,肖乐刚才也是让寺里的僧人带路,才找到这里。这几个盛国侍卫,身上毫发无伤,而且比他们更早到达,很奇怪。
“是罗队长发现二皇子发的信号,所以才下来寻找皇子的行踪。”阿龙垂头回答道。
“罗队长?”岑申的目光随之移向那位一直守在独越身边的高大汉子。
他长相独特,与一般的汉人有所不同,看着像是异邦的人。
这人,之前他见独越时,并未见过。
“那你们是怎么下来的?”岑申又问。
阿龙随即指了指悬崖边上的绳子。
岑申拧眉看着那条绳子,心中的疑惑更甚,但此刻情况紧急,他没有过多时间细问,他点点头,示意阿龙退下。
那名士兵简单的给独越上了些止血的药粉,并熟练地包扎好。随后,他向岑申示意一切就绪。
几名手下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将独越抬上了担架。
齐国士兵在前面开路,独越的担架被护在中间。
最后走的是身穿近卫服饰的罗刃,他在离去前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大树。树下的泥土明显有被翻动过的痕迹,但此时已无人再上前仔细查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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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时分,段彬敲响了段桦的窗户。
几息之间,窗户便从内被推开,段桦枯等了半夜,神色紧张。
“怎么样?”段桦迫不及待地问道。
段彬深吸一口气,“没死,现在就在万佛寺里。医堂方丈刚离开,说他身受重伤,发着高热,还说撑过今夜便有救。”
段彬攒眉轻语,“明明那时候检查过的,没了呼吸的,也怪我没补上几刀。”
段桦焦急地问道,“可以找人靠近他再次动手吗?”
段彬沉思片刻,摇了摇头,“可能不行。全是岑申的亲兵在守着,而且独越自己的亲卫也在轮换看护,我们的人很难有机会靠近他。”
窗内外的气氛愈发沉重,他们费尽心思策划的一切,居然因为独越的“复活”而变得扑朔迷离。
她不安地问,“他要是醒了,告诉别人,那我们怎么办?”
“是阿申的人监守,他不会轻易相信独越的话的。你先好好休息,一切等明天再说。有哥哥在,莫怕。”段彬轻抚段桦的发,安抚她的情绪。
次日,段彬领着段桦前来寻访岑申。
他们到达时,门外的士兵认出了段彬,因此并未通报,直接让他入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