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德这边,
傅天华正在对修缮好的堤坝,做最后的巡视。
少时,只见罗斐走来,傅天华遂将其叫到一旁问话:“事情办得如何了?”
罗斐作礼回道:“属下已遵照大人所示,借着跟王大人的几名下属喝酒赌钱,醉后透露了大人跟赖国师在官驿发生争吵时,曾见赖国师怀中有本册子……”
傅天华微点点头后,接着问道:“那他们可有什么反应?”
罗斐续道:“其中一人,酒量不好,听后就坐不住了,嚷嚷着王大人丢的账册,原来是被姓赖的给偷了,然后,就急着要去通知王大人……”
转而,他小心翼翼询问:“大人这么做,怕不怕赖国师会有所失?”
傅天华闻言,讽道:“赖大国师身怀神功,又有寻龙剑在手,有所失的,怕是那些轻举妄动者。”
他说着,眼眸深邃的望着河水道:“赖布衣,你莫要怪我谋算于你……既然,你听不进话,那就只能让你受些挫,好叫你明白,什么叫灯下黑……”
转而,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后,微一挥手道:“堤坝已无虑,回官驿,准备起行。”说罢,负手步下堤阶,往坝外走去。
罗斐应声后,紧随其后而去。
……
官驿门口,
吴飞见到傅天华后,便即上前禀告:“大人,小秦大人来了,已在客房等候多时。”
傅天华听后,先蹙眉道了一句:“他来做什么……”
旋即,他示意吴飞和罗斐退下后,往客房走去。
……
客房里,
秦哲轩正喝着茶,吃着点心,看傅天华进来了,迎面就是一句责问:“叔叔让你做的事,怎不见你达成啊?!”
傅天华的脸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到愠怒后,面带微笑的走到秦哲轩面前,伸手就将他刚削好的梨子拿过来吃。
可他咬了一口后,当即嫌弃的吐出来道:“咦,这梨子坏了!”
说着,他将梨子放回到秦哲轩的手上,作提醒状的道:“小秦大人,坏梨子吃了会生病的,再怎么想解口腹之欲,也不能饥不择食,对吧?”说罢,轻蔑一笑。
秦哲轩看着手上被咬过的梨子,先是一愣。
随即,他光火,甩手将梨子一丢后,斥喝:“傅天华!你胆敢抢我秦哲轩的东西!你算……”
话音未落,就见傅天华双目寒光灼灼的反斥:“秦哲轩!我傅天华做什么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秦哲轩还待要说什么,但和傅天华四目相对的瞬间,莫名的受到了某种震慑,一时竟自僵立语塞。
就在这个时候,但听门外传来罗斐的声音:“大人,属下有事禀报。”
傅天华遂斜睨了秦哲轩一眼,冷哼一声后,转身出了房间。
……
房外,
但听罗斐向傅天华禀道:“大人,刚刚听吴飞说,赖国师去了大溪村,而属下留在府衙的探子也刚来通报,称看到王大人的慕僚赵真人,带着人手出去了……这……”
对此,傅天华先是微一蹙眉。
转而,他神情冷漠的吩咐罗斐:“收拾收拾,起程回京。”
从房里出来的秦哲轩听后,冲口又是一句问责:“叔叔让你做的事还没做,你就回京?不怕交不了差吗?”
傅天华勾唇一笑道:“有些事情,不一定非得亲自做,这是干爹教的,你也不妨跟着学学。”说罢,抬手拍了拍秦哲轩的肩膀后,顾自进房整理公文去了。
……
黄昏时分,
大溪村内,接连有炊烟从房舍间袅袅升起。
已记录好几家苦主冤情的赖布衣,本打算离开,却被柳冬生一家再三挽留。
赖布衣盛情难却,便留下来跟柳家一家人一起吃饭。
席间,虽然是粗茶淡饭,柳家人还是尽量将好的菜往赖布衣碗里夹,令他很是感怀。
就在众人边吃边聊之际,柳冬生奶奶手上的佛珠串忽然断开。
随着佛珠散落一地,赖布衣的心绪亦跟着一阵波动,遂起身掐指推算。
柳家人见状,不由紧张起来。
但听柳冬生的奶奶,急切的念叨:“这佛珠跟了我多年,是庙里一位得道高僧给的,串珠的线韧得很,老鼠都咬不断,怎么无缘无故就……该不是什么不祥之兆吧……阿弥陀佛……菩萨慈悲,真要有什么避不了的灾祸,就让我老婆子承受吧……可千万别让我儿子、孙儿有失……”说着,忙不迭跪拜起天地神明。
柳父及柳冬生见状,赶紧扶起她,相继劝道:“娘,您快起来,不就是断了串佛珠嘛,您也说,跟着您好多年了,兴许是磨断的,没什么……/奶奶,您先别急嘛,有赖国师在,他会有办法的……”
……
与此同时,在离大溪村不远处的一个山坡上,赵真人正带着人手在向村中观望。
但见王均,一脸阴鸷的走来责问:“怎么还不动手?!”
赵真人待要说什么,却遭王均迎面讽斥:“怎么?是怕打不过姓赖的?还是突发慈悲心,手软了?”
几名手下看了看赵真人后,想要说话,但又没敢开口。
王均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