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刀木的身份已经确认无疑,凌夏便把此前的担忧道了出来。毕竟麒麟子遍布大宁,刀木的消息应该比她要快。
“你可有收到消息,突朔狼卫已然混入大宁?”
刀木此刻已套上了衣衫,系腰带的手明显一愣:“陛下也得到消息了?”
凌夏听这话不对劲,啥叫她也得到消息了,难不成他早就知道了?既然知道了,为何不上报?
“到底怎么回事?”凌夏沉声问道。
“陛下还记得初次来画舫之时,那几名异族人吗?”刀木抬了抬眼睫,看向凌夏问道。
回想起上元节画舫上那群长相各异的老外,凌夏脑海中仿佛炸开了般,难以置信地看向刀木:
“他们半年前就已混入大宁,竟无人察觉?”
突朔人虽居北部草原之地,除了鼻梁稍高、眼窝略微深邃点外,其实同大宁人长得别无二致,不仔细看,一般人倒是很难分辨。
且东都也有不少大良、天竹、占城、新罗等国商人,所以若是突朔人混迹其中,搞到其他国家商人的铜鱼符,便能在东都自由活动。
铜鱼符是大宁向周边及西域诸国发放的入境凭证,外国商人入境后,持铜鱼符向市舶使登记,然后统一管理。但是不像现代社会,没有照片比对,所以也没法确定是不是冒充!
“去岁突朔与我军交战,不敌我军炮火,落败后,突朔汗王率部下狼狈退回都城安纳乌,于次月秘密颁布了一项指令,”刀木说着,话音一顿,目光深沉,“名曰,斩首行动!”
这名称,简单粗暴,凌夏听来只觉头皮发麻。
“斩首行动由主将乌剌剌,精选五百狼卫军,秘密潜入东都,伺机而动,意在陛下!”
果然,就是冲着她来的!
“那你又为何隐瞒消息,不上报与朕?”她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刀木沉吟片刻,方答道:“提前禀报陛下,恐会打草惊蛇。我筹备数月,已掌握狼卫名单和行踪,待其行动,便将其一网打尽!陛下难道想一直活在忐忑之中吗?”
他这番话说的倒是极为在理,愣是挑不出一丝毛病!
难怪上次十里坡表露麒麟帅身份时,他提了一嘴,却没有细说,搞得她疑心了好久,还误以为他是外国探子!
这刀木还真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再过半月便是千秋节,届时朕要举办生辰宴和大型活动,会持续三日,务必确保突朔狼卫不会出现!”凌夏叮嘱道,可不能让这群刺客搅黄了她的科博会。
“好!”刀木一口应了下来。
凌夏看看船舱外面,天色也不早了,她要回宫了。
她起身便要去开门,却听得刀木的声音自身后悠悠传来;
“陛下既看了又摸了,还答应会对我负责,眼下却是要出尔反尔吗?”
凌夏无奈地转身,看向仍旧席地而坐的男人:“朕的话自是金口玉言,你若想要入宫,朕的后宫为你敞开!”
许是没料到凌夏会这般直接,刀木沉默了片刻,继而从桌下拿出了一方古朴的檀木盒,起身走到了她跟前。
“若我说,只想做陛下的裙下臣呢?”
凌夏一怔,刀木竟然想不要名分地跟着她,还是地下情人的那种,图啥呀?
说话间,他竟直接将她抵在了门框上,凝着她的眸光煞是潋滟,忽而低头轻啄了下她的唇角。
她被这一撩,瞬间头脑清醒了过来,当下抬头,一脸郑重地问道:“那你是处男吗?”
刀木一愣,什么处男?
凌夏见他一脸迷惑的样子,嘴角抽了抽。
“处男,就是未经男女之事的男子,和处子一个意思!朕乃天女之身,不能与不洁之身交合,否则触犯雷霆之怒!”
她堂堂女帝,自是不能接受有妇之夫,或有过床底之事的!她只喜欢纯情小狼狗!
刀木低头思索片刻,旋即伸出右臂,撩开袍袖,只见臂膀上浮现一点朱砂,尚存一丝余光。
凌夏隐隐猜到……
“是否处子之身,可用朱砂滴于穴位之上验之。若现流光朱砂,那便是处子之身!刚刚施法时,我有在曲池穴点涂朱砂,现下流光尚在,陛下信了没有?”
她一时哑然,怎么也没想到刀木竟会自证清白,看来是打定主意赖上她了。
她:……
“那便依你所言!”
听得此话,他眼眸一时灿若星辰,唇角噙笑,轻轻道了声好。
这乖巧的模样,不是妥妥的小奶狗嘛!
凌夏也是没想到,身手凌厉的一代麒麟帅,竟也有这副模样!
“陛下生辰在即,这是我为陛下准备的生辰礼!”刀木将檀木盒呈上,放在凌夏掌心,见凌夏当场就要打开,不由笑着制止,“陛下先不要打开,回宫后再看!”
凌夏只得接过,心里却是好奇刀木会送什么礼物给她?
出了画舫,天色已暮,她登上马车,径直回宫。
虽然好奇刀木的礼物是什么,但是她还是听了刀木的话,回宫后才打开了盒子。
盒盖一开,里面赫然是一片人皮面具!
凌夏震惊当场,怎么会是人皮面具,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