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摇摇头,看了他一眼。柳坡子长子,跟自己地位相等,在他面前,没什么好张狂的。再看这一桌,都是与自己级别相等的将军们,不由得会心一笑。
王语嫣还真会安排座位。
“柳将军,本将没你有胃口。听闻你们做子女的对晚娘已经改口了是么?”
柳西南点头,应的爽快:“我兄妹几人年幼丧母,很久没得到母爱,我娘待我们很好。让我等终于再次感受母爱。心中甚是感激。”
说完看向贤王妃,一脸孺慕。李墨还未说话,后桌贤王大儿子终于忍不住,筷子放的很重,令周围人都听个清楚。
“她是我娘,柳西南,要点脸成不?你娘早就死了。”
声音不小,令王语嫣和宋池洲听个清楚。
贤王妃更是眉头紧皱,真是对贤王和自己生的失望透顶。
现在说自己是他娘了。她与贤王和离已经快两年了,他们几个兄妹和孙儿孙女没有一个来探望过她。
既如此,就永远也别当她儿女罢了。
“宋霄贤,你不如问我娘,她是要你们还是要我们?”柳西南笑呵呵的看向贤王妃。
宋霄贤果然看向贤王妃。目光露出些期盼和不明情愫。
贤王妃懒得看他,只隔着几桌对柳西南道:“西南,不要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浪费精力。”
柳西南笑了,从内而外的愉悦令在场众人都看个清楚,回道:“知道了娘。”
这声娘喊的有多清脆,宋霄贤的心就有多碎。包括贤王。
“娘!你,连儿子也不认了么?你就那么狠心?”宋霄贤声音都是颤抖的。眼眶红红,显然,内心在哭泣。
贤王妃本懒得同他们说话,但,在场众人探究和恶毒的目光,令其突然想澄清一下。
“你早就不认我这个娘了不是么?我和离快两年了,你们兄妹几个和孩子们无一人来探望我。就在方才酒楼门口,你分明见到我了,竟然装作没看见转身离开。
这样的儿女,要来何用?就当我从未生过吧。反正也是一群畜生。”
贤王妃话落,场上果然陷入寂静。
不知为何,竟一时都体会到贤王妃,为何能如此伤心和决绝。
宋霄贤无话可说,只含泪看着他娘,明明自己已经二十多岁的大男人,此刻却委屈的如同孩童,也有丝悔意。
半天才又道:“娘,是孩儿错了。孩儿以为,你丢了我们几个的脸,不去看你,也是想让你,反省一下。最好回来与爹复合。没想到,没想到,你,真的连我们都不要了。”
“别求她,她就是个不要脸的女人。你们没有这样的娘。”贤王不知是气的,还是如何,眼睛也是红的。
贤王妃懒得看他,只冷冷道:“既然你们都以为我错了,今后就一直这般以为吧。反正今后我与你们也没有任何关系了。就当我从来没生养过你们。”
噗通,是宋霄贤跪在地上,对着贤王妃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道:“娘,娘你不能那么狠心。你连你孙儿们都不要了么?”
贤王妃忍下心中悲伤,看向跪在地上的大儿子,在回忆中逐渐神色冷清道:“他们心里也从未有过我一丝一毫的位置,我又何必要他们?你们我都不要的。起来吧,别扰乱五王爷喜宴。”
说罢扭过头去,再不看他一眼。
宋霄贤踉跄着起身,重新坐回去。擦干眼泪,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只是那眼泪似乎总也擦不掉。
柳坡子与贤王妃相视一笑,过去事如黄粱一梦。梦醒了,也该向前看了。
王语嫣看够了热闹终于发出感慨:“人无论到何时,都应该先为自己而活。不然,这辈子,太冤了。”
宋池洲轻轻揉捏她的手,附耳道:“别感慨了,在夫君这,你永远都是为自己而活。”
“夫君,要不是遇到你,在上京城我恐怕会寸步难行,只能远走他乡自己过日子去了。”
唾沫星子都能将自己淹死。但她从来不后悔。
宋池洲笑的温柔用手点了下她的小鼻头,道:“小嫣儿,爹娘就是为我生的你,没有那么多如果。”
王语嫣大眼睛眨眨,爹娘生下她,是给小洲生的?
宋池洲没忍住笑出了声,大手揉捏她两个小脸蛋儿,令其又滑稽又可爱。
这一幕不知刺痛了多少人的眼。估计五王爷全部的温柔和爱意都给了王语嫣。不得不说,这女人真是好命。
德华郡主大女儿翻个白眼,小声嘀咕着:“一个和离过的贱人罢了。也当个宝,真是瞎的不轻。”
对面也不知是哪家的娘子,艳羡道:“五王爷夫妻感情真好,着实让人羡慕。”
“就是啊,本来不相信情爱了,但看他们夫妻,不知为何,又信了。”
“可不是么,这女人嫁对了人,真就好比第二次投胎。”
“缘分这东西啊,捉摸不定的。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会遇到良缘。真就如瞎子过河,走一步看一步呢。”
见众人皆一脸艳羡,德华郡主大女儿实在忍不住道:“对啊,人生路长着呢,是好是坏,时间久了,才会知道。这三两年内的事,算不得真。”
众女眷都不傻,自是听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