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采薇只是对人情世故不是很了解,但又不蠢。
别个师兄弟都讨论完了,现在只是知会自己一声。
公费旅游,哪点不好?
见苏采薇捣蒜一般的点着头,石广勇笑了笑便转过了身来。
挺好的,小姑娘就要有小姑娘的活力嘛,成天埋头在那些公式、定理里面有什么意思。
至于卿云……
虽然老校长安排他来做卿云的导师,但是石广勇很清楚,自己是压不住那小卿总的。
而自己老师这种学术泰斗就不一样了。
不说其他的,就是老师那在华国经济界庞大的人脉关系,他不信卿云不觊觎。
而且,他很清楚。
其实这么多年,老师心里一直有些遗憾。
自己师兄弟几人,学术继承了老师的衣钵,但没法致用。
经济学,是一门讲究的是经世济民的学问,最重要任务是研究如何发展经济,造福于民。
学术,特别是人文社科类的学术,如果没法使用,就只是茅厕里的石头一般,不仅没用,还恶心人。
供给和需求这两个概念是经济学的基石。它们之间的平衡关系,以及价格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共同决定了市场经济的运行。
老先生一辈子都在研究计划供给,但此刻的现实却是市场需求当道。
樱花凋谢那年出生的老师,整个人生岁月都贡献给了国家建设,经历过了国家的耻辱、新生、动荡、改开的浪潮,老先生很清楚,纯计划的那一套,已经结束了自己的使命。
现在确实是需要市场需求来给华国这头巨兽注入新的活力。
但是,老先生始终认为,纯粹的市场化,始终是有弊端的。
可是,这样的声音,在当前的市场化热潮下,根本就是逆潮流而行。
与其说是因为身体原因而不问世事,不如说是学术观点不融于这个世道,而选择缄默。
无关学术的正谬,老先生没有那么大的私欲胜负心,而是她深深的为此刻狂热的市场而担忧。
甚至石广勇认为,老师的身体之所以现在这么差,就是因为心里的郁气导致的。
而卿云……
石广勇笑了起来,“老幺,你对卿云那个企业宣传片怎么看?”
打着方向盘拐下机场高速的褚建呵呵一笑,“年轻人嘛!哈哈!就爱玩点花里胡哨的!不过这个市场他选择的挺好的。”
石广勇摇了摇头,“他选择的肯定不是这个市场,或者眼前肯定不是。”
褚建趁着红绿灯奇怪的看了自己师兄一眼,而后戏谑的笑道,“怎么?三哥,你是被他玩出心理阴影?觉得他什么都是虚晃一枪是吧?”
石广勇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而后也是苦笑着,“正是被他玩了一手,我才更了解他。你有没有觉得,他在采访里面说的尊重年轻人需求,其实是一种供给创造需求?”
褚建直接愣住了。
直到后面传来了一阵阵喇叭声,他才慌忙踩了油门继续开着车。
老三这么说……
褚建立刻明白了石广勇的用意,随即蹙起了眉头,“就是不知道老师的身体……”
他对此一点都不反对。
多个富翁小师弟,对他们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老师的身体,还能不能承担教授弟子的任务。
培养学生和培养弟子,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后者,要操心的多。
简单的说,就是教学生和教儿子的区别。
学生,学不会,关老师屁事,牛教三遍还知道打转……
儿子,学不会,当爹当妈的心里再苦,也只能教第四遍甚至第10086遍,也不能放弃。
石广勇嘿嘿的笑着,“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既然有了师徒的名分,卿云这种富豪弟子,恐怕更期盼老师长命百岁。
而且……”
他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这种学生,復旦大学也很头疼。他会老老实实的来学校课?”
褚建顿时明白了,而后也笑了起来,“那倒是正好合适老师带着,随时讲学嘛!”
前排的师兄弟在讨论如何把老师给诓骗去復旦,而苏采薇却扑闪着一双小鹿眼,心里琢磨着,要是不急着赶回去,明天是不是去看看大熊猫滚滚?
……
想起十天前在华亭软件园别墅区发生的事情,方圆便心有余悸。
短短半天时间,那些盖世太保一般的安保组让他们吃尽了苦头。
在充斥着粪水味道的房间里,一群人一边呕吐着,一边忍耐着手指传来的刺痛半死不活的敲着代码。
然而就在他以为未来一个月都要经受这般煎熬时,事情发生了转机。
华亭的巡捕们从天而降,将他们解救了出来,同时也对那群恶魔进行了逮捕。
连滚带爬跑出牢笼,望见天日后,劫后余生的众人瘫软在地。
拼命呼吸着新鲜空气的同时,方圆下定了决心,一定要离开。
但是,仅仅过了十五分钟,他又改变了主意。
因为,那个藏在电梯井里的人,出来后直接给了每人一张银行卡,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