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丢了这么多钱,弄得人心惶惶,还没下车的人也在互相查看,看有没有被偷,看身边的人是不是小偷。
不过好在除了老婆子,没有其他人被偷。
温芝芝猜测,肯定是老婆子的钱被人盯上了。
不过老婆子一直都醒着,谁有机会能偷她的钱?
而且她上厕所之前,也并没有人来过他们包厢。
所以她的钱应该不是在卧铺这边丢的,极有可能是上火车那会儿就丢了。
老婆子是最早上火车的,中间路过很多站了,偷了那么多钱,小偷极有可能已经下车。
简而言之,这钱找不回来了。
事实上正如温芝芝所料,一直找到晚上,找遍了整个列车上的人,都没能把钱给找回来。
“啊啊啊,我的钱啊,没了钱我要怎么过日子?”
老婆子鬼哭狼嚎,她儿子也是满脸颓败。
“温同志,你也看到了,我们的钱都没了,我们能不能打个欠条?”
他实在是不想坐牢,坐牢一辈子都毁了,他还没有结婚,怎么能让自己成为劳改犯?
“行,我也不是为难人的人。”
温芝芝拿出纸写了欠条,让老婆子和她儿子签字,结果老婆子硬是不肯签字。
“我都已经丢了那么多钱了,你为什么不能可怜可怜我?”
“你丢钱是你自己没有管好钱,跟我没有关系,但你毁了我的图纸,给我造成了很大的损失,你必须负责。”
温芝芝冷笑,胡搅蛮缠这一招对她没用,要是对方好好说话,她也不是不能原谅,但对方的态度太差,她为什么要忍着自己的脾气?
“你,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你年纪轻轻,怎么就没有尊老爱幼的精神,你怎么能把人往死路上逼,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
恶毒的诅咒不断从老婆子嘴里吐出来。
温芝芝眸光寒冷,手里的银针又开始蠢蠢欲动。
“你,你别想在让我变成哑巴。”
老婆子吓得不断往后缩。
“哎呀,不活了,都被人逼到绝路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温芝芝对她做了多过分的事情。
列车长也是无奈至极,被这个老婆子为难了一天了,他也累到筋疲力尽。
“温同志,反正她儿子已经签字了,不如就这样吧。”
说话间,他还同情地看了眼老婆子的儿子。
摊上这么个老娘,以后有的他受的。
“好,就听列车长的。”
温芝芝并没有纠缠,跟这样的老婆子是纠缠不出什么东西来的。
不过嘛,这老婆子以为耍赖就能脱身了吗?想得美。
列车长松了口气,好在温同志是个讲道理的。
老婆子左思右想还是不甘心,到了下一站就要下车去报警。
他儿子只能跟着一起去,两人匆忙离开,似乎在逃避什么。
“姐姐,你就这么放他们走了,他们应该不会还钱了。”
上铺的小姑娘忍不住对着温芝芝道。
“没事,我也不是非要让他们还钱,就是想让他们知道做坏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温芝芝宽容地让小姑娘很是佩服。
看着温芝芝重新拿出白纸画设计图,她饶有兴致地看着。
“姐姐,你真厉害,等我考上大学,我也要去学习设计服装。”
“好啊,这是个不错的专业。”
八十年代,服装设计师这个行业将会有很多缺口,小姑娘服装设计毕业,将来好找工作,而且工资还不会低。
“姐姐,我叫施瑶瑶!”
温芝芝不知道,几年后的一天,他们真的在服装厂见了面,后面施瑶瑶还成了她的首席服装设计师。
火车一路向前驶去,而下车的老婆子和她儿子来到警局,终究还是没能追回钱财。
“好在把那个小贱人给甩远了,不然还要还那么多钱,真是要命了。”
老婆子拍着胸口庆幸。
她儿子却还是满脸愁容:“妈,你是没有关系,但我签了欠条的,到时候她找上来,我不还得还钱?”
老婆子翻了个白眼:“怕什么?世界这么大,她去哪里找我们?”
她儿子瞬间明白了老婆子的意思:“妈,还是你聪明。”
“只是我们现在已经没钱了,接下来要怎么生活?”
两人陷入了愁思,身上传来一阵瘙痒,他们伸手去抓,可抓破了皮还是觉得痒。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么痒?”
两人身上像是藏了无数只虱子,到处都痒,不断地抓痒。
路过的人看到他们这样纷纷远离。
“妈妈,那两人肯定是不爱干净,身上藏了很多虱子对吧?”
有个小孩子抱着妈妈的脖子,天真地问道。
孩子妈妈看了眼老婆子母子,嫌弃地抱着孩子快步离开。
“肯定是,我们快走,别让他们身上的虱子跳到我们身上。”
天已经黑了,老婆子原本是打算先去住宿的,可到了招待所,工作人员直接就把他们赶了出去。
“我们招待所可不招待不干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