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东铭与路哲又聊了一会儿,安澜将霍东铭的律师也请进了办公室。
路哲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正在揣测,霍东铭坐在真皮椅上,眸光沉沉道。
“路律师,我现在委托你代表我老婆,跟我的律师一起拟订一份离婚协议,你心可能的帮助她争取最大权益,我这边没有任何问题。”
“……”
“……”
两个律师内心都是崩溃的。
霍东铭的代表律师内心OS:“不是,这官司就是明着输,请我干什么。”
路哲:“我就回家待几天,马上要走了,代表你老婆个der啊……”
霍东铭目光灼灼,两位律师认真的起草霍东铭与商晚晚的离婚协议,每拟完一个条款,霍东铭就要认真审视几遍。
然后从中提出修改意见,直到商晚晚获得最大的利益为止。
协议一式两份,霍东铭将里面的文字一行行看得清清楚楚。
最后,他送了两位律师出门,协议躺在桌子上,像两枚地雷,深深埋在他心里。
律师走后,他办公室的门紧闭。
安澜一直候在外头。
霍东铭坐在里面抽了一下午的烟。
下班时间到了,安澜看见霍东铭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坐着,只是烟灰缸已经满了。
办公桌上摆着两份文件,安澜清清楚楚看到上面四个字。
离婚协议——
“霍总——”
明明就盼着有朝一日霍东铭能跟商晚晚走到现在这个样子,看着霍东铭要动真格的了,安澜竟然有些替他难过。
“把这份协议拿去寄了吧。”
他给了安澜地址,拿起外套和另一份协议步伐沉重的离开了公司。
助理在楼下的停车位等了他许久才看见霍东铭跺着步子过来。
他没有往日的气宇轩昂,神情里有明显的疲惫。
离婚协议顺手就被扔在了后座上,霍东铭后颈顶着座椅,车开了近四十分钟,回到了别墅。
助理已经下车,他还呆坐在里面迟迟未移动分毫。
入夜,别墅里的灯全亮了。
以往这个时候,他回家都有人第一个从楼上飞奔下来拿拖鞋给他。
会面带微笑,告诉他晚饭准备好了,全是他喜欢吃的菜。
为他切好了水果,将他洗澡要换的衣服折叠整齐放在门口。
一个女人等他下班回家等了三年。
这些,怕是再也看不到了。
他坐在车里,不愿意进去。
楼上,他虐过商晚晚的痕迹应该早就清理干净了。
能抹掉的是过去,抹不掉的是记忆。
商晚晚浑身是血倒在他怀里的样子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最忘不了的是,他就是那个几乎要了她命的人。
也许——
也许只有离开自己,她才真的能幸福吧。
霍东铭从车窗直勾勾的盯着二楼,盯到眼睛酸涩,有什么从眼尾滚落,滴在手背上,温温热热,带着湿意。
后视镜里的男人,竟然落泪。
佣人们也看见了霍先生的车一直停在院子里,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察看。
这个家里少了霍太太就像是没人居住的房子,静得让人窒息。
张妈来回几次,发现霍先生还在车里。
最后,她实在忍不住过去找。
“先生,下雨了,您要进屋吗?”
张妈一脸关心,太太不在家,先生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早知道又何必夫妻俩闹成这样。
霍东铭如梦初醒,掐灭了手里的烟从里头出来。
这一晚,他失眠了。
商晚晚被黎落带去哪了,他并不知道。
如果他真的要找,分分钟能找出来。
霍东铭也有怕的时候,他怕见商晚晚,怕她再也不理自己了。
他第一次有了退缩,第一次变得怯懦。
就连离婚协议他都不敢亲手递给她。
他给她的精神和身体都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霍东铭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方黑漆漆的天空,发呆了一整夜。
东市医院
黎落守着商晚晚两天没合过眼。
靳敬枭想跟她换班,她拒绝了。
“那个浑蛋,他有打电话吗?”
黎落一边哽咽一边问。
靳敬枭握着黎落的手,没有言语。
“畜生,这种事只有他干得出来。他伤害了晚晚连个道歉都没有吗?他要真担心晚晚,至少也会找到这里来吧。”
可恨的是这个男人根本没出现。
商晚晚说得对,她应该选择跟霍东铭离婚。
或者说,当初就不应该嫁给他。
“感情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靳敬枭安慰黎落。
商晚晚在医院躺了几天,到第四天人才悠然转醒。
她睁开眼,四周一片白。
黎落焦急的脸变得惊喜万分。
“晚晚,你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
看到商晚晚睁开眼,黎落差点落泪。
商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