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时日,只知道高小粟在宫殿中,宫中时而有灯火时而没有,兴许是她出去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儿,只有一些官员感觉得到,有时会有一些陌生人跟着自己,问这问那儿的,自己也不爱搭理。
还有一些人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就这样过了三月,他们终于再次见到了高小粟。
朝堂上,龙椅上坐着的正是众人口中的煞星高小粟。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一句:“大军即日开拔,不容有误!”
一些赤胆忠诚,一心为国的老臣不断地谏言:“陛下不可啊,此举劳民伤财,于国无利”
“朕意已决,谁再多说,立马拖出去砍了”
“陛下,即便老臣血溅当场,臣也要力谏,此举万万不可行”
“你就那么想死,那就砍了吧”
另一人慌忙站出:“不要啊,陛下,虞大人乃是国之栋梁,不可去呀”
“臣死谏”
“臣死谏”
除李树外,所有的声音响起:“臣等死谏”
“所有求情的人一并砍了”
无一人动摇。
可是那股不合时宜的声音再次响起,是有人在引她入正途,还是折磨,高小粟并不想明白。
良久高小粟缓缓抬眼,看清了底下那些忠肝义胆之人,出言道:“今日不除去柏国,他日必定来犯,柏国又岂会坐视月支崛起”
可是依旧无一人同意。
“列位大人可知,朕只是在通知你们,军权皆在朕手,朕在和你们讨论时,大军已向东一百余里了……”
高小粟语气松快地大笑了出来,整个人也放松了些许。
所有人都看得出高小粟彻底疯了,可是没人敢说。
“陛下,你真糊涂了”
虞大人的声音传来。
可是高小粟不怒反笑道:“李树听令”
“臣听旨”
“大军粮草由你负责筹集,不得有误”
“是”
虞大人依旧不肯道:“陛下,臣就请辞官”
高小粟丝毫不给面子:“准了”
“臣也是”
“臣也是”
“还有臣”
几人扔下官帽,气愤的离去。
高小粟望着大殿走了一半的人道:“可还有人要走,朕绝不拦着”
“陛下,还有臣”
出言的是于九凤……
高小粟依旧不假思索:“准了”
待人走的七七八八,朝会也就此结束了。
高小粟望着底下的李树与左史道:“你们还站着做甚,下去准备吧”
“陛下,臣想知道是为何?”
李树还是如往常一般的信任高小粟。
“该走的都走了,留下的人自是不必留着!”
高小粟语气冷冽。
“陛下,臣想不明白,您为何一定要与柏国开战”
李树问出了众臣都想问的问题,他知道高小粟会回他。
“李树啊李树你还是这样,不愧是朕一手提拔的右将”
“陛下还请告知臣实情,不然臣……”
他想说他也无法遵令,可还是噎在口中了,高小粟怎么会不清楚他的心思。
“好的很,连你也敢威胁朕!”
李树慌忙跪下:“臣不敢”
望着这个一直跟随自己的属下,高小粟最终选择了妥协。
“罢了,朕的探子来报,柏国有异动”
高小粟依旧同他解释,李树震惊:“陛下为何不告知列位大臣”
“谁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
高小粟的内心毫无波动,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陛下万不可自毁”
“李树,你们莫不是都以为朕疯了,杀了守中定会引来很强劲的对手,朕只是在朕有生之年最后为月支一次,无论成否,大军都将威震柏国,朕要让他们不敢来犯!”
高小粟眼中坚定。
“陛下……”李树要说什么,终究没说,道:“臣誓死追随陛下”
“一旦朕离开皇宫,留下的大臣中,定有害死惊若的帮手,都杀了吧……”
“陛下……”
“都下去吧,朕乏了”
高小粟的大军正如她所说,一路攻城拔寨,威震柏国。
也就在此时,高小粟打算御驾亲征,她要将战火移到别处。
高小粟要御驾亲征,引得一众大臣皆来送行,他们虽然不满,可这毕竟还是他们的陛下,那个一统月支灭了大夏的陛下,史书上应有她的一席之位。
战车上的高小粟,就像刚见时的那样,英姿勃发,只是眉眼间多了一丝不该有的忧郁。
她望着来送她的一众大臣道:“朕就此开拔,宫中若遇不决之事,皆告之于九凤大人,他不会不管……”
那些老臣还是于心不忍道:“陛下万可保重!”
高小粟毕竟是以月支的名义,在这三月的战争中,月支军队战无不胜已深入人心,无论怎么说,他们都仰慕高小粟的果决,为月支的军队骄傲。
也就是在这时,高小粟看到了来送行的于九凤,他终究是来了……
高小粟像往常一样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