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饶了我吧,这两个姑娘你随便带走”
那人连连磕头,头都快磕破了。
“你不讲理,我又岂非是你这样,我说了要将人赎下,你说个数”
苏簪正示意那两姑娘到他们这儿来。那小姑娘自从得知眼前人是陛下后,眼中都泛起了光芒,急忙拉着徐妙走到了高小粟身后。
“陛下,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高小粟被他跪得心烦一只手抓起了他的衣领,直直逼近他道:“说个数”
只见那人颤颤巍巍地伸出了一个手指头。
“一百两!”
他可真敢要价啊。
苏簪附和:“你是真不客气…”
那人依旧低着头,不敢看高小粟。
要是平常高小粟掏出来便给他了,可是这次出门她分文没带……
“人,朕先带走,银子稍后给你送来可好”
这样的语气哪里是同他商量,分明就是你不答应我就索你命的架势。
那人虽不情愿,却也连连道谢。
“不过……”
高小粟突然的一声,听得他胆战心惊。
“你纵人随意殴打工人,我要治你的罪,你服不服”
高小粟又怎会轻易放了他。
“陛下,还请看在臣叔父的面上饶了小的这一回”
那人虽然恭敬可说出的话,并不是那么回事儿。
“你叔父?”
“禀陛下,小人的叔父就是三朝元老仲大人”
那人特地将三朝元老几字咬得很重。
外人不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有几个自称常客的男子走了进来,不像是要洗衣服的样子……
高小粟感觉如鲠在喉,质问:“那几人是干什么的!”
那主事人顷刻间变得惶恐不安,道:“他们是…顾客…”
他的额头逐渐泌出了汗。
那带头的公子哥戏笑道:“怎么那么热闹,是来新人了吗?”
几人显然是喝了酒的。
丝毫没有注意到脚下跪着的主事人,指着高小粟道:“这姑娘可以,我要了。”
高小粟霎时间火冒三丈,这就是浣衣房,挂羊头卖狗肉的浣衣房,自从高小粟登基以来,一些大臣为了讨好她便取缔了许多花楼,现存的花楼里面更是男女都有。这一举措竟然衍生出了地下交易,此刻的高小粟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
苏簪忙道:“喝花酒喝到这儿来了,许是喝昏了头,快将他带走”能阻止一点是一点。苏簪使着眼色让主事人的人拿下那几人,他不敢怠慢,几个打手拥了上去。
其中一人嘴中嚷嚷着:“你敢,我在朝中有人,是大人物……放开我…”
“好,好,好得很,自朕登基以来三步一个大人,两步一个元老!”
高小粟面色铁青双眼直视着他,她在内心一遍又一遍的叫着自己要忍。就在她终于要忍不住时,惊若带着护卫兵到了。这话自然到了惊若的耳中。
可这并不能抵消高小粟的怒火。
“陛下休怒”
惊若可知道这是风雨来临时的安静,看她身上那源源不断往外冒的黑气就知道了,高小粟要是发起疯来,谁也阻挡不了,有一次就是因为她发疯跑到了敌军军营里生生折了五千个士兵的人头,全身而退。
知道是惊若到了,高小粟一言不发,她在忍,这该死的气息,就像是一把利剑,当续得久了不得不发,只能缓缓的放下。它能精准地捕捉到你的情绪,当你有一丝波动时,它便快速聚集,直到变成一个杀戮的机器,只有释放到一定的程度,才会自我消解。
那几人听到惊若的话,吓得忙跪了下去,那个传言中杀人不眨眼的高皿,就站在他们眼前呢,这下酒也醒了。
可依旧没用,惊若身后的骨刺,发出剧烈的响动,高小粟只是微微闭眼长舒了一口气。那几人便倒地不起,骨刺立在空中一滴鲜血从顶端滴落。
“陛下不可”
惊若终究是没能阻止。
于九凤不知从哪儿调来了几人,在那几人倒地时赶到了现场。
那俩小姑娘早就吓得蹲在了角落。
理智终究没能战胜心火。
剩余的人早就吓得匍匐在地。
于九凤无力地道:“他们罪不至死啊”
高小粟内心知道不应该杀了那些人,可是她控制不住,这股气息逐渐不受她掌控,比常人修炼快得多的她也要接受常人所不能承受的掌控。
无数种该死的想法涌入高小粟的脑中。
惊若再熟悉不过了,忙道:“陛下,无事的陛下…他们都死了,没人能阻挡我们胜利……”
高小粟不断重复惊若的话语:“没人能阻挡我们胜利,没人能阻挡我……”
正要指责高小粟的于九凤,见此情景,蓦地愣住,不知所措地站在了原地。
高小粟真的平静了下来。
“惊若,朕又犯错了。”
高小粟身上的煞气逐渐褪去,一脸后悔的望向惊若,可是跪着的几人已经吓得昏了过去。
“陛下,您没错,是他们犯了圣怒,臣恭迎陛下回宫”
高小粟望了一眼于九凤,快速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