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看谁敢。”
少女探向腰间的手骤然被一道灵气定住,少年有些清冷的声音在碎魂台上响起。
鹿羲梧还未反应过来,便是一件青衫落在她的肩上,将她裹地严严实实。
定眸看去,少年的银发像是铺开的雪。
“伶述尘?”鹿羲梧有些惊讶。
伶述尘将她环抱在怀中,双臂如同鸟雀护着雏鸟一般,将她紧紧锁住。
背脊紧贴在少年胸膛。
鹿羲梧可以听见少年有些虚弱的呼吸。
伶述尘冷笑着抬眸望向天君,眉心的光印闪动:“天君大人,今日你是想见这碎魂台上走出一只灵兽,还是想见碎魂台上走出一堆尸体?”
话罢,银发少年没有温度的眼神扫向起哄的天族。
“既然妖神可犯杀罪,那本尊今日也犯得。”
伶述尘掌心幻出长剑,剑气猛然涌动,引得天际闷雷声重了不少,轰隆隆地砸在众人惧怕的心尖。
银发少年瞥了一眼天罚雷劫,毫不在意地弯着唇。
“不过几道天雷,本尊没有神位,受着便是。但是以诸位孱弱仙体,能够接的住本尊几招呢?”
众人噤声,惧怕地后退,生怕伶述尘一个不高兴将碎魂台一剑劈成两段。
当神战上那天地一剑,至今仍然历历在目。
“仙尊不可激动,本君立刻遣散天兵。”
天君脸色巨变,抬手遣散了围合的天兵,心有余悸地看向笑得有些阴鸷的少年。
眼前少年虽是仙尊身份,但骨子里仍有着他看不懂的杀性。
就像是,对他有着无尽憎恶一般。
天君抬手擦擦额角的汗,语气缓和了几分:“妖族余孽事关楚河苍生,若是不谨慎些,怕是会有浩劫一场啊。”
“兮雾仙子说这灵兽来历不明,有很大疑团……”
“谁说我山中的灵兽来历不明了?”
清澈的声线盖过雷声,落在众人耳中。往声源处看去,见一少年提着银色长枪一步步踏碎魂台。
少年眼尾点缀红云,颈间环戴质锦玉环,腰细身长,容色清冷。
伶述尘捂住了鹿羲梧朝门口看去的眼,低低凑到她耳边耳语:“姐姐,不要看,我身上难受,你看看我。”
鹿羲梧停住了动作,听着天族人低声的议论。
“山神不是在人间吗?为何会跑到碎魂台上?”
“难道说,验身这一事都传到人间了?”
天君望去,见少年俯身恭恭敬敬行礼:“山神螭温,拜见天君。”
“你刚刚说这兔子是你白鹿山而来?”天君询问。
螭温琥珀色的眸子望向碎魂台中央的鹿羲梧,点了点头:“一来,白鹿山虽为偏僻之地,但灵气也不算稀薄,自然能够诞生灵物。”
“二来,我向来对白鹿山的山兽爱护有加,自其诞生之际的记忆皆由我细心保存着。小灵兽也不例外。”
话罢,螭温掌心出现一颗珍珠一样的小球,正冒着润泽的光。
“我本在白鹿山中镇守邪脉,忽见天空雷云盘踞。天空异象,唯有碎魂开启才会出现。”
“想到山兽向来不被喜爱,我有些担心煌尊,便贸然前来,天君大人,您应该能够理解吧?”
螭温提着枪,眸子定定望向天君。
天君点点头:“山神长居人间,喜爱兽族理所当然。只是这兔子,来历恐怕还需山神仔细为我们解释一番了。”
“天君有所不知,这兔子本就是煌尊偷偷带回天域的,我也是天宴之上才知晓此事。”
千迟尴尬一笑,目光躲开螭温看过来的眼神。
螭温将掌心光球放出:“天君若是怀疑,可以利用碎魂台上的法则雷云将其打开,查看灵兽来天域之前,在白鹿山的一切言行。”
“是记魂珠?”
“凝聚一颗记魂需要大量灵气,这山神当真是喜爱这些山兽。”
“与兽族亲近有什么好的?不过是妖的走狗罢了。”
“嘘,你小声点!”
议论的几人猛然感觉眼前闪过银光,少年山神冷漠的眼神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几人心虚地退到人群后面,不再言语。
兮雾仙子盯向少年山神,直勾勾地眼眸中闪着诡异的光。
螭温感觉到过于灼热的眼神,拧着眉朝角落处望去。
提着银枪的手骤然收紧,螭温有些震惊地望着兮雾。
“既然山神有了妙计,那便不用如此极端。”
天君咳了一声,将众人的思绪拉回自己身上:“仙尊也可不必如此动怒,先前是本君过于急切,冒犯了灵兽。”
伶述尘淡淡一笑,提着剑的手并未收起。
听见天君如此说道,反倒灵力乍泄,剑气蓬勃,将碎魂台的石柱轰然斩断一根。
石柱从腰部齐齐断开,砸在地上与闷雷呼应,吓得胆小之人捂起耳朵尖叫躲避。
碎石砸落在天君脚边,扬起重重灰尘。
伶述尘无辜摊摊手:“哎呀,失礼了,本尊真是虚弱到连剑都拿不稳了。”
话罢,银发少年身子一歪,软软地朝少女肩上靠去。鹿羲梧顺势揽住少年纤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