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天终于放晴了。
拐卖风波过去,有惊无险,除了偶尔议论几句,咒骂几句,这事便成了过去式。
至于知青所的人,他们被贺长晋放了回来,大概是和拐卖案没关系,村民们也没为难他们,只是仍旧不亲近而已。
而严玉枝,莫名成了禁忌,主要是被她蛊惑过的人,一提起这事和她这个人,就会莫名其妙的火大。
索性全都闭嘴。
不过他们也没功夫提她了。
王建树号召所有人都准备起来,把耽误的秋收继续忙活起来,没有功夫闲话。
这几天,严君茹用下雨的借口,一直待在周家。
或许最开始严君茹是忐忑胆怯的,但她本身是个胆大果敢的人,当踏出第一步之后,所有事情都变得顺畅和理所当然起来。
在周家,她虽然没有主动说明身份,但也没有故意隐瞒,自动带入周家儿媳的身份做事。
倒不是不想说,是想给周家三人适应的时间,免得太突然,都接受不了。
周家两老和周燕确实有所感觉,但又不太敢相信,时刻关注着严君茹的行为反应。
直到严君茹自然的喊出爸妈。
周家人……
外人许忠心……她总觉得这几天周家氛围奇奇怪怪的。
周家四人在房间里聊了许久,出来时,所有人眼眶都是红的。
但所有人精神头莫名都好了很多,而且氛围更奇怪了。
许忠心有些待不住,赶紧下地去了。
周家人请假了,没下地。
拎着大包小包,去了毕家。
毕家只有老两口和团子在家。
毕木森带着三个弟弟下地去了,苏怡去工厂了。
“老周,燕子,你们来了,这位同志是?快屋里坐。”毕奶看周家这副正式的模样,有些摸不着头脑。
周家人笑呵呵的,看起来不像坏事。
但最近也没什么好事啊。
“坐吧,都快坐。”把人迎到堂屋,毕爷招呼着,毕奶去烧水。
周家和毕家熟,还没这么正式过,都有些尴尬。
严君茹很适应这种交际,问过好之后,率先招呼团子。
“木芽,还记得阿姨吗?”
“记得。”
团子龇着小嘴笑,大眼睛亮晶晶的,像个逼真的洋娃娃。
严君茹把带给团子的礼物单独递给她,还把她抱怀里贴了贴,早就想这么做了,一直没机会。
是真软啊。
自己闺女小时候,肯定也是这么软的。
想想,全是遗憾。
严君茹叹息一声,抱着团子,跟毕爷说她和团子之间的渊源,从而说起自己和周家的关系。
毕奶烧好水也在旁边听,听得目瞪口呆。
“所以,你是燕子的亲妈?燕子是老周家的亲孙女?”
已经哭过一场的周家两老又开始抹眼泪了。
周奶奶拉着毕奶的手,又哭又笑:“是亲生的,是亲生的,老天可怜我们两个老东西,把我家必胜的孩子送回来了,老姐姐,你不知道,我真的,真的太高兴了。”
毕奶笑着给老姐妹拍背:“大好的事,哭啥啊,哎哟,我以前就说燕子长得和必胜像。
大家都说是巧合,看看,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这就是自家血脉才会像啊。
好孩子,记得去跟你爸好好说说,让他也高兴高兴。”
周燕有些害羞,也忍不住激动高兴:“我会的毕奶奶。”
毕爷笑叹:“世间事谁又说得准呢,苦尽甘来,往后你们一家四口,必定能得必胜庇佑,和和美美的。”
周家人点头应是,心里的欢喜,怎么都抑制不住。
严君茹开口道:“要不是当初木芽提一句,不会有现在的圆满,所以,木芽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
今天过来,除了谢谢叔婶这些年对燕子和我公婆的照顾外,更想好好谢谢木芽。
三天后,我们家想办一场酒席,让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也算是我和必胜的喜酒,顺便也谢谢大队上乡亲对周家的帮助。
到时候叔婶你们一家都要来啊。”
喜酒两个字让毕爷毕奶都愣了愣,看向周家老两口。
周爷道:“君茹这孩子犟得很,必胜不在了,她又还年轻,没必要这么守着,这喜酒没必要办。
但她不听,说她等了这么多年,盼了这么多年,就想要个名分,这是她的执念,也是这辈子唯一的夙愿。
我们作为必胜的亲生父母,自然是高兴有个姑娘能这么全心全意的爱着必胜,但要是作为君茹的父母,肯定会心疼这孩子的。
所以我们想着,她想要办这场酒席就办,往后她要是遇到好的人,想嫁了,我们就是她娘家。”
严君茹低头看团子,她才不会想嫁,她这辈子,就嫁周必胜。
但她要是不应,老人就不点头。
团子不知道严君茹的心思,扬起胖脸蛋,扯了个大大的笑脸。
严君茹笑着贴了贴,真乖。
毕爷毕奶感叹严君茹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姑娘,老周家也算是熬到头了。
周家老两口一直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