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陆怀谨差点没给呛死在这。
“哈哈!这烧刀子不错吧?够劲儿!”老汉说着,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
刚开始陆怀谨还觉得,怪难受的。
但很快地,他就发现了其中的妙处。
一股暖流从胃里淌出来,流遍了全身。
之前还觉得,被寒风吹得全身都冷透了,整个人都感觉要成了一坨巨大的冰块。
但是现在,他一点儿都不觉得冷了。
陆怀谨缓了缓,甚至感觉身上都有些微微冒汗。
确实,很够劲儿!
只是下山后,这烧刀子的后劲儿上来了。
陆怀谨甚至都感觉自己深一脚浅一脚,已经不知身在何方了。
他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洗了澡,好像又没洗,只是擦了擦。
万幸的是,他没吐。
只不过,因为醉酒他错过了第二天上山的时间。
等他醒来的时候,大院里都没人了。
陆怀谨连个馒头都找不到,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茫然地转了一圈,他在一张桌子前顿住了脚步。
不知道是谁,扔了柄刻刀在这,旁边撂了半截竹子。
虽然肚子有点儿饿,但陆怀谨感觉也还能忍受。
相比之下,反倒是这削得歪歪斜斜,切口如此粗糙的竹筒,更让陆怀谨觉得难受极了。
他皱了皱眉头,实在忍不住,直接握住了刻刀。
这刻刀也不大行,没有他自己的刻刀顺手。
而且用起来就发现,刀锋也不够锋利。
陆怀谨使了几下后,便皱紧了眉:“啧。”
怪不得前边那人泄愤似的,将这竹筒削成这个鬼样子,连刻刀都不要了。
他无奈地摇摇头,拿着刻刀起了身,先取了磨刀石,认真地磨起了刀。
自从开始学习雕刻以来,他的刻刀都是一直保持得非常好的。
这磨刀石,自然也比不上他自己的那一块。
他那块才是真的好呢,稍稍磨一磨,就已经很好了。
而现在这块,陆怀谨都费了好大一番劲,才将这刀刃给磨了出来。
等他再次落座,效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雕琢得不仅又快又好,而且刀锋非常薄,轻轻一挑,便能将薄如蝉翼的竹白给挑起来。
这么好的刀尖,不用来雕刻留青竹刻,那真是浪费了。
陆怀谨眉梢微挑,愉悦地雕琢起来。
这截竹筒,已经被人削得乱七八糟了,想要雕琢正常的笔筒之类,肯定是不成了的。
因此,陆怀谨只能另辟蹊径,将其雕琢成了臂搁。
好歹这竹节,还有一半好的呢!
这废了的另一半,陆怀谨也没有浪费,拿来试了试手。
不得不说,磨刀不误砍柴工是真的。
刀磨快了以后,雕琢起来可轻松太多了。
练手的这半块竹筒,他雕琢了一个初步的轮廓,确定整体没问题之后,便撂在了一边。
然后,他将这个画面,完整地拓印到了臂搁上面。
没办法,他就这一截竹筒,没有多余的,必须得小心着些。
做了好一阵子的核雕后,再折回来做竹刻,其实是有些陌生的。
不过,陆怀谨很快就调整好了节奏。
做起来并不吃力,并且做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等到他把所有的画面都刻画出来,剩下来的工作,就只需要挑净多余的青皮,留下他需要的青皮了。
这一招留青竹刻,陆怀谨做得非常轻松。
他甚至还有心情伸出手去,随意地一握。
结果,一抓抓了个空。
陆怀谨回过神,哦,这和从前不一样了呢。
他以前,都习惯往这个位置放杯茶的。
做得累了,手有些酸了,或是眼睛疲惫了,他都会端茶喝上一口,放松下心情。
现在没有了,他也只得作罢。
天仍然非常冷,不知咋的,陆怀谨甚至有些怀念那口烧刀子来。
手指头握着刻刀,感觉有些冻得慌……
要是能小酌上一口,肯定能舒适很多吧。
不过,想起自己昨天一口就醉了,陆怀谨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喝酒误事,还是打起精神,好好做吧。
这一次,他全身心地沉浸进去,再未分神。
直到做好之后,才愉快地轻轻一吹。
成了!
不等他高兴,旁边冷不丁伸过来一只手,飞快地夺过了他手中的刻刀不说,更是一把将那个臂搁抓起来,请功一般大声道:“师傅!就是他这个小偷,抢了我的刻刀,还偷了我的作品!”
诶?陆怀谨有点儿茫然。
他诧异地抬头望去,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案几边居然站了好些人。
老汉居然也在最后头,一脸纠结担忧地看着他。
陆怀谨有些茫然,目光看向站在最前端的中年男子。
他看过去的时候,那人也正在看他。
从衣着到草鞋,他只瞥了一眼,便匆匆掠过了:“你……以前学过?”
陆怀谨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家里头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