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观月居闯出来的时候,余穗就已经想清楚了,她势必要得罪秦璟钺,如果这时候扯出自己是被人骗来的,那么明珈不认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要救帮温玉,她只能先吃了这个哑巴亏。
余穗道:“奴婢和温玉姐姐出来散步,结果走到这附近,观月居里忽然有人把温玉姐姐扯了进去,那人动作太快,奴婢根本没看清是什么人,求求世子救救温玉姐姐吧。”
“余穗,你这话的意思莫不是在说侯府有贼人?我看你定是又耍了什么手段想要吸引世子的注意!”明珈这会已经回过了神来。
观月居里有谁她最清楚不过了,本来是想害余穗的,可若是人换成了温玉…
那他这场局就变得毫无意义,毕竟温玉那人在世子这里实在没什么地位,她也没必要大费周章地去设计温玉。
“若是平日也就罢了,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时候?这可是夫人专门给二公子办的接风宴,你怎敢在这时候徒生事端?”明珈继续说。
侯夫人本来还有些顾忌秦璟钺,这会儿听到明珈的话,她顿时忍无可忍:“人呢?赶紧把这个毫无规律的小蹄子拖下去关起来。”
“世子,奴婢没有撒谎!求您去看一下吧!温玉姐姐真的出事了,只要您救救温玉姐姐,奴婢认打认罚。”余穗说。
她一直抽抽噎噎的哭个不停,眼泪顺着敷眼的黑绸滚落下来,砸在地面上。
“不是说观月居的牡丹开的好吗?来都来了就去看看吧。”宋江澜忽然开口,直接一锤定音,余穗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松懈了大半。
秦璟钺一言不发,目光一直冰冷的打量着余穗,明珈手心里都渗出了冷汗,她小声道:“皇兄,那观月居…”
她这话暗示的意思有些明显。
宋江澜冷哼:“怎么?珈珈有意见吗?刚才不是你说观月居牡丹开的好吗?这会儿怎么又不让我们去了?”
原来明珈就是借着赏牡丹为由把人引过来的呀。
余穗可以想象,若是自己没有逃出来,被这一群人堵在房里要面对的是什么了。
就这两次的经历也让余穗看清楚了,明珈好像每次手段都不是那么的高明,偏偏她有宋骄阳妹妹这么一个高贵的身份,就足够她每次都拿到秦璟钺的偏爱。
而一旦秦璟钺选择站在她那边,那么她做什么都是对的。
只是这会儿余穗又有些好奇,明珈不是二殿下的人吗?为什么听二殿下的语气好像不那么向着明珈?
明珈被宋江澜堵得哑口无言,她想要辩解,对上宋江澜似笑非笑的眼睛时,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没人敢违背宋江澜的意思,一行人就朝着观月居而去,才进了院子,众人就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响。
宋江澜饶有兴趣地轻笑一声,他转头望向明珈:“珈珈呀,皇兄倒是有些好奇,你这是让我们来看牡丹,还是来看这永明侯府的野鸳鸯?”
宋江澜话说得太直白,让明珈的脸色都苍白了,明珈紧咬着唇,又是半天都不敢出声。
自己的心思就这么被宋江澜点破,明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下秦璟钺,见秦璟钺神色未变,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
忽然碰上这样的事,其他宾客都脸色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侯夫人率先反应过来,怒骂道:“混账东西,怎么有人不知死活地跑到这儿来弄这种不要脸的勾当?来人把门给我撞开,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这里坏我儿的接风宴。”
小厮很快撞开了门,侯夫人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冲了过去,紧接着她诧异的声音就传进了余穗的耳朵里:“砚…砚儿,你…”
知道机会来了,根本不等侯夫人下令把门关上,余穗就跌跌撞撞地挤到了人群最前面,她哭喊道:“温玉姐姐,温玉姐姐,你在里面吗?你说句话好不好?穗穗好怕,到底是谁把你掳走了啊?”
她这回不再像刚才那样哭得小声,反而故意提高了声音,足够让这儿所有人都听到。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是侯府二公子的接风宴吗?二公子怎么就撇下我们强迫丫鬟?”
“这…世风日下啊,这实在是荒唐!”
“不是说二公子师承当世大儒吗?这…这怎么就…”
侯夫人之前根本就没想到里面的人会是秦璟砚,她只想着赶紧把事情处理了,门被撞开之后,更是挡都没挡,这下子秦璟砚衣不蔽体的模样直接暴露在所有人视线里,她再想挡已经来不及了。
听着旁人的议论声,贬低声,侯夫人浑身都被气得发抖,她刚想张口咬定是那丫鬟下贱,不知死活勾引秦璟砚,但余穗的哭声又让她清醒了过来。
寻常时候,她大可以随便打杀了那丫鬟。
可现在有二皇子以及一众大臣在场,再加上余穗从最开始就哭喊着温玉是被人强行虏进去的,她若还一口把过错都推在温玉身上,势必会给侯府,给自己带来不小的影响。
心念电转之间,侯夫人突然反手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了余穗的脸上,她怒斥道:“你个下贱东西,胡言乱语什么呢?那温玉早就在我这儿过了明路,她本就是砚儿的妾室!”
侯夫人这一巴掌打得很重,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