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了那么一会儿,最终还是慢慢地搂住了他,轻轻地环住他的腰,手放在他宽厚的背上。
她歪了歪小脑袋,侧脸蹭了蹭他的胸口,虽然有点害羞,心跳加速,但感觉很幸福,然后就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林子墨把她抱得更紧了点,两人贴得严严实实的,他衣服敞开,差不多就像没穿一样,这样一来,他的体温就能更好地传递给她了。
除了抱抱她之外,他没再做什么特别的亲昵动作,就只是低下了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谢蓝玉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脸,就一直把头埋在他胸口。
她已经好久没感受过这么温暖的感觉了,也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晚上睡觉时总觉得身体冰凉凉的,慢慢地,她都习惯了。
但现在感觉真温暖,她在心里想,还是这种感觉舒服多了。
顾言笑那边,自从林子墨把谢蓝玉带走,加上顾言诺也跑来掺和了一阵,姑嫂俩的热情也逐渐消退了,不再有那种通宵达旦的劲头。所以,顾言诺没过多久就回房了,余研也跟顾言笑打了个招呼,战战兢兢地回到了自己房里。
她心里默默祈祷,但愿顾言诺这时候已经睡了吧,否则她真的很担心她不让自己上她的床。
感觉余研有时候恍惚间觉得自己就像个粗线条的大老粗,一不小心就能让媳妇儿不高兴。
而躺在床上的,就是他那既精致又冷艳的媳妇儿,一点声响都不能有,免得吵醒了她,否则他肯定得炸毛。
这种感受挺怪的,但也不知道为啥,就是觉得挺贴切。
余研费了好大劲儿才爬上床,小心翼翼地掀开被窝躺了进去。
没想到刚一转身,突然就撞上顾言诺那双冷冷的眼神。
余研当时就愣住了,有些尴尬地问:“哎呀,是不是吵到你了?”
顾言诺说:“你感觉呢?”
余研生怕被赶走,赶紧说:“那我不说话了,侯爷您累了,赶紧休息吧。”
顾言诺叮嘱道:“记着啊,以后我得回房睡觉了,你最好也已经在房间了,不然就别回来了。”
余研:“好好好,我明白了。侯爷您快休息吧。”
顾言诺一听,更来气了:“喂,你这是不耐烦了?”
余研:“我……哪有啊,真的没有。”
顾言诺说:“我都没烦呢,你怎么就烦了?”
余研本想再解释一下,不过看到顾言诺被廊灯的光照着他的脸上明显是“你说什么都是白说”的眼神,就没劲再说了,直接来了句:“哎,你烦就烦吧。”
顾言诺冷笑道:“哎,这才多久啊,你就对这段婚姻感到厌烦了?要是真的觉得烦,那明天……”
话没等说完,余研一个激灵,都没多想,急忙从被窝里把手抽出来,一把捂住了顾言诺的嘴巴。
顾言诺停顿了一下。
余研软言软语地哄着:“我错了,我真的没有不耐烦,就是担心你太累了,得好好歇一歇。侯爷,别说话了,赶紧睡觉行不行?”
过了一会儿,顾言诺才很不高兴地说:“把手移开,你洗过手没有啊?”
余研一愣,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赶忙把手收回来,紧紧地塞进了被窝里。
过了好一会儿,手心里还是有点儿烫痒痒的,就像还留着那人的气息似的。
顾言诺闭上了眼睛,在余研以为他睡着的时候,他忽然又开口了:“风寒真的好了吗?别等我把病好了,你又把风寒传染给我。”
余研笑着说:“差不多好了,等你这病一好,我肯定也跟着好起来了。”
顾言诺不耐烦地催道:“把手伸出来吧。”
余研无奈地从被窝里把手伸了出来。
顾言诺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床面,指示道:“就是这儿。”
她一看,他的手也伸了出来,就搁在两床被子中间的那个分界线上。余研把自己的手往回收了收,然后又伸到了下面,也搁在了那个分界线上。
顾言诺用手指轻轻按了按她的脉搏,过了一会儿说:“看来是好多了,你现在能分辨出风寒和瘟疫的脉象区别了吗?”
余研说:“嗯,应该……可以吧。”
顾言诺一皱眉:“‘应该’?这可是大夫该说的话吗?”说完,他竟然不慌不忙地给余研解释了一通两人脉象的不同之处。
余研时不时地回答他几句,免得他以为她是在打盹。
顾言诺道:“能得到顾家家主的指点,那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福气,你要是不好好重视,以后可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余研说:“我很重视,非常重视”
余研听着顾言诺的话,困意袭来,本以为她又睡着了,却听顾言诺说道:“这一次,多亏了你,我们才能找到对的方子。”
余研一脸茫然地回答:“方子是侯爷反复试验的结果,我只是受了点风寒,并没有做太多的事。”
不过,也多亏了她染上了风寒,还赖在太医院里不走,这才被顾言诺抓到了其中的关窍。
顾言诺见她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哂道:“谁也比不上你吃饭睡觉。”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傻人有傻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