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药的时候,顾言笑叹了口气说:“本来这些活儿应该是顾言诺来做的,可他平时就不太机灵,现在还忙得团团转,嫂子你多包涵啊。”
余研笑眯眯地说:“哎呀,你现在帮我涂也挺好的。”
接着,余研要去厨房给顾言诺做夜宵,顾言笑二话不说,跟着一起去帮忙。
顾言诺日夜不停地调配着解毒药剂,一有新的药出来,就会被送到军营里,让士兵们进行试验。
他尝试了很多次,虽然效果不错,但都没有成功。
治愈的希望总是差那么一点,总感觉少了一点什么,顾言诺就是找不到关键所在。
时间拖得越久,伤亡就会越大。
不只是京城与大营,江陵那边也陆续传来消息,每日都有死亡的消息。
至于林子墨,他虽然还在昏迷之中,但病情却是每况愈下。
从小到大,顾言诺就跟着长辈们学医,他是顾家历代医者中最具天赋也最杰出的一位。
这么多年来,他治病救人,让顾家的名声在他的手里越来越大,变得如雷贯耳,世上无人不知顾家家主的医术高超,无人能及。
但这次,他遇到了难题,瘟疫让他陷入了困境,暂时停下了脚步。
顾言诺差不多把太医院当家了,回去宫院的次数屈指可数。
余研经常给他送夜宵,去的时候总能看到他忙碌的背影。
大家都对他抱有很大期望,他哪能懒散下来。
经历了这么多失败,他连感慨沮丧的时间都没有。
这个看起来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人,却在为无数的生灵而奔波。
余研提议:“侯爷,先吃点东西吧。”
但顾言诺头也不回地回应:“我不是让你别送了吗?我现在没空吃饭。”余研听后就没再说话了。
不过很快,顾言诺就在一股药味中嗅到了饭菜的味道。扭头一看,余研一个人坐在桌前,打开饭盒,端出夜宵,慢条斯理地吃着。
顾言诺看起来累坏了,眉头皱得紧紧的,一看这情形,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夜宵本来是给他准备的,她怎么吃上了呢?
他可以不吃宵夜,但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把宵夜吃掉,这让他很不爽。
余研瞅着顾言诺那责怪的眼神,咽了口唾沫,小声嘀咕:“你说不吃,那我就吃了吧。”
顾言诺赶紧走过来,一把抢走了她面前的饭盘,说:“肚子上有点肉的人,哪有资格吃夜宵。”
余研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捏着自己的手,嘟囔着:“我觉得不吃掉就浪费了。”
顾言诺瞥见食盘里几颗糯米丸子,余研已经吃掉了两个。
这些糯米丸子颗颗饱满、晶莹透明,表面泛着油光,香气诱人。
顾言诺洗手后,直接用手指捏起一个吃掉。吃完第一个,他又捏起了第二个。
余研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糯米丸子之间穿梭。
指尖沾上了少许油脂,显得光亮诱人,她好像闻到了他手指上的药味。
糯米丸子软硬合适,味道鲜美,内含肉馅,即使顾言诺口味挑剔,也觉得这些丸子对他的胃口。
顾言诺察觉到余研对他手中的糯米丸子垂涎三尺,这让他感到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
余研赶紧澄清道:“我不是很想吃。”
顾言诺道:“想吃也吃不到,你没必要骗我。”
余研还是目光不离顾言诺的手,坦白说:“我只是看看而已。”
“看一眼就行了。”顾言诺不但吃完了汤圆,还将粘在他手指上的米饭都吃了个精光,当着她的面儿,一粒都没剩下。
余研递给他一杯热茶,他一饮而尽,便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余研自己一脸轻松地把空盘子和餐具都收拾干净了,也没再打扰他。
林子墨染上疫病的事儿,谢蓝玉一直没公开说,也让那些知道的宫里人都闭紧嘴巴。
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原本每天一次的朝会,突然变成了七天一次,这让文武百官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再加上江陵顾氏急匆匆地进宫,经常出入帝后的寝宫,到了最后,林子墨很少出现在群臣和军营之中,就连奏折也不是他亲手写的,这就不免让人起了疑心。
在林子墨沉睡的这段时间里,不断有文武百官前来拜访,大多是为了打探消息,但林子墨始终不见踪影,只有谢蓝玉出面。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又到了七天一次的早朝时刻,可林子墨还没有清醒。
于是谢蓝玉才下了旨意,取消了当天的早朝。
这一决定可把朝臣们给炸开了锅,纷纷质疑这是什么情况,文武百官们一片哗然。
朝臣中有人坦率地提出了疑问,询问是否因为皇上健康状况欠佳,导致每日朝会的惯例被调整为每周一次,而今甚至停止了早朝。
对此,宫中的内侍也无法给出明确答复。
随后,部分朝臣并未就此作罢,而是径直前往御书房外的空地,俯首请求面圣。
若皇帝不予接见,他们便坚持不起身。
谢蓝玉自然也明白,此事瞒不了太久,大臣们要是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