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里家徒四壁。
冷冷清清的没有一点生气。
土墙上都是裂缝,屋顶也塌陷一半,无数个窟窿。
就像时阿亡的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草堆上只有一条脏兮兮看不出原来样子的被褥,旁边还有个架起的锅,除此以外再也找不到任何东西。
茅草屋里因为透风,发霉的味道很淡。
时藐藐只让时阿亡带上了她从山上挖来的新鲜野菜。
旁边一小捆的树根让时藐藐微微蹙眉。
时藐藐不清楚时阿亡身上有何因果,为何今生要受这样的罪,或许她的福报在轮回的下一世。
不过,自己既然来了,那她的福报就从自己开始吧。
为了欢迎时阿亡的加入,三个孩子听着时藐藐指挥各忙各的。
胡言安和胡禾禾喂养家里鸡兔,还拉着时阿亡一起,像个小大人一般,嘴上说个没完。
胡言舟洗菜起火烧水。
时藐藐下厨。
时君临也来了,杀了一只鸡,此刻正和忙完的胡禾禾胡言安,还有时阿亡一起拔鸡毛。
只有时藐藐趴在堂屋的桌上又补一觉,才被叫起来下厨。
一时间,茅草屋里和过年一样热闹。
整个庖屋里,香味萦绕。
时藐藐用草药熬了一锅鲜美的鸡汤,又煎了鸡蛋,炒了腊肉和芋头,蒸了一只鱼干。
最后一道野菜炒完。
时君临拿着食盒回了一趟茅草屋。
把吃食留给杜小娟后,才去而复返。
今天就连一直在房间里养腿的胡三文都坐着未全部完成的轮椅来到桌边。
胡三文看着几个孩子,心里欣慰的呵呵笑。
感激的目光停留在时藐藐身上。
心里复杂,自己该怎么回报这个小姑娘好,她的恩情怕是自己这辈子都无法回报了。
“胡叔,这是阿亡姐。”
“早上那些不要脸来要脸上的人,就是被阿亡姐赶走的。”时藐藐为了她不再那么拘谨,便在她提出喊她婶子的时候,把姐姐改成了姐。
胡三文看向时阿亡,谦谦有礼的抱拳。
“多谢阿亡姑娘。”
时阿亡有些不知所措,视线扫过,发现一桌人都围着自己看。
时藐藐笑着介绍了一桌人后,直接催促说道:“既然都认识了,再说下去,菜就要凉了。”
说着大家就都拿起了筷子,只有时阿亡迟迟不敢动。
这一大桌子的好东西,她连见都没有见过。
时阿亡吞咽唾沫有些犹豫,自己真的配吃这些东西吗?
就在她犹豫之际,每个人都笑着先给她碗里各夹了一道菜,把她面前的饭碗堆的高高的。
“快吃,阿亡姐,大姐姐煮的东西可好吃了。”胡言安含着自己刚刚夹过菜的筷子,笑眯眯的说着。
“阿亡姐,快吃吧,不吃就真的凉了。”
时藐藐说着就扒拉起米饭,然后一个个也都各种吃了起来。
胡三文和胡言舟一样斯斯文文吃着饭,笑着看着他们打打闹闹。
胡禾禾默默扒饭,偷偷瞄着时藐藐,看着她把嘴里塞的鼓鼓的,心里就感觉开心。
时君临和胡言安,和时藐藐一样,三人吃饭就像打仗一样,明明桌上还有很多菜,就爱抢着一道吃。
时阿亡则是边吃边落泪,碗里永远是满满的,直到她打嗝真的吃不下。
就这样,他们一起在吵闹中和谐的吃完了饭。
洗完的活,谁也没有抢,留给时阿亡收拾。
这里一片温馨和谐。
与此同时,老时家乱成一团。
时二柱回去后,额头上流血不止,时老太太着急的问了他很多遍是怎么回事,可时二柱只是躺在床上哀嚎,不肯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时二柱其实自己也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他明明躲的好好的,突然就有什么东西飞快的砸向他,痛的他倒地。
然后就捂着伤回来。
没想到回来后,额头反而开始出血,怎么止也止不住。
尖酸刻薄又泼辣的时老太太,对自己的几个亲儿子还是很上心的,虽然他们这些日子的做法让她有些寒心,可谁叫他们是她的亲儿子呢。
见到时二柱这样,时老太太忍不住的哎哟哟叫起来,好像受伤的是她一般鬼哭狼嚎。
没有对比没有伤害。
李小菊此刻还奄奄一息的躺在小黑屋里,孤苦伶仃。
时二柱床边却围满了人。
时老太太还是依依不舍拿出了她藏着的一点积蓄,让时大柱和时六柱一起去镇里去请大夫来。
结果时大柱没有请来大夫,只是拿回昂贵的药。
“大柱啊,大夫呢?”
时大柱黑着脸,他不辞辛苦的走了远路去请大夫,结果因为太远没有一个大夫肯来,上次来的老大夫见到是他二话不说就赶走了他,害怕他们耍无赖,直接关了医馆的门休息一天。
“大夫说太远,不肯来。”
“这是大夫拿的药,说是给弟弟服下后就会止住血。”
“那还不快让人去煎药。”
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