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回神,晃了晃脑袋摆手示意:“倒是没有。”
“只是我在万庆的日子必不会太久,做这个也是浪费。”
“郡主既是万庆座上宾,当是值得的。王上也如此吩咐了,自然是要给郡主做最好的。”
“他说什么你便都听?”
苏楚楚微微点头。
“与其给我弄这些不必要的东西,你倒不如将你殿上的牌匾做好。”
姜离并非没有注意到,上次去苏楚楚处,她的宫闱上,空无一片,没有牌匾。
“后宫妃子所住宫闱皆是未装牌匾。唯有郡主这处,乃是头次。”苏楚楚柔声解释道,并未对姜离有任何不满情绪。
姜离对苏楚楚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这个女子已经入了死胡同,而死胡同的尽头,是林挽青。
红桂跟在苏楚楚身后,神色虽没有上次那般不满,但是也好看不到哪儿去,胡乱扫看见,对上了小右子紧盯着自己的视线,毫不客气瞪了回去。
眼看着红桂手里同样拎着一个小食盒,姜离的神色越发垮了下来。
“今日老夫人说了些话,许是让众姐妹误会了,所以才会来给郡主送那桃花糕。”招手示意红桂将东西送上前,苏楚楚温柔解释道,“那桃花糕,是王上让人所备,郡主不用担心有什么问题。”
姜离皱眉,脚步不自觉靠近苏楚楚:“老夫人说了什么?”
话头一窒,苏楚楚往后退了一步:“都是误会,郡主莫往心里去。”
“这是我让人煮了半个时辰的清茶,解腻的。”
姜离知道自己再问也不会有结果,和苏楚楚那双柔软的眸子对视了好片刻,末了,轻叹了一口气:“坐会儿吧。”
她始终无法对温柔的女子做出不合时宜的表情和动作,况且,她留下苏楚楚,的确也有些事情想要打探。
前殿上,气氛沉沉。
林挽青难得没有寻欢作乐,而是在翻看这些日子送上来的奏文。
温木婉脸色黑着在殿中踱步,视线时不时去看自己的儿子。
“阿母若是焦躁,可以让楚河他们送些凉茶来。”林挽青头都没抬,懒懒散散道。
脚下步子兀的停住,温木婉怒目圆睁:“你以为我在同你说笑?!”
“那个姜离,即刻给我赶出万庆!”
毛笔横着含于口中,林挽青身子往后仰,舒舒服服靠了下去,直至看到了什么,取了毛笔开始圈圈画画:“她性子如此,冲撞了阿母几句,儿子替她赔不是便是了。”
“林挽青!”恼意愈发汹涌,温木婉低吼出声,“你如今胆子大了,竟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林挽青不为所动,搁下手里批好的奏文,抬头去看温木婉:“阿母不是向来对我招入宫的女子不管不问?怎的这次就看姜离不快了?”
“从前你爱玩,那些都是万庆众人,如今这个姜离,自蓬莱都来,怎可知晓她安得什么心?!”
“阿母这是在质疑儿子?”
温木婉气得胸口发疼,单手捂着心口,喘着粗气:“从前你胡闹我可以不过问,但这个姜离,万庆一天也留不得!”
双手交十,大拇指互相轻捻,林挽青眉眼间的光亮一点一点黯下:“阿母恼的,究竟是何?”
“是觉得她魅了儿子的心。”
“是她顶撞了阿母。”
“还是,”唇角笑意愈显深邃清寒,林挽青压低眉眼,眸成狭长状,“因为她,舅舅被撤了将军一职。”
温木婉怒目的神色忽然就裂开了,哥哥被撤职一事她是昨日才知晓,才知道原来这个姜离并非是正大光明坐迎亲轿子而来,而是偷摸着混进了队伍才来的万庆。
而自己同血同源的哥哥,便是因为姜离,被撤了职。
思绪在脑中晃荡的不成样子,温木婉只觉得头晕目眩,脚下发软好几次感觉站不住,声音都哑了不少:“那是你亲舅舅,是自家人,你竟是为了一个外人,撤了他的职,你将你舅舅的脸面往哪里放!”
“我视他为亲舅舅,可他视我为亲侄儿了吗?”
“境线捞油水之事,他行了足足二十几年之多。”
“只是撤职罢了,还未让他将这些年的不当获利吐出来。我对他已经够客气的了。”
“荒谬!胡闹!”温木婉气得身子发抖,“若非你舅舅,林家今日何故能坐稳这王位!”
“这话,阿母不该对我所说,该是对已故的阿爹说才是。”
“我只知道,王位,是阿爹传与我的。”
“你这是……你这是大逆不道!”温木婉脚下再度发软,支撑不住,瘫坐在椅上。
歪头凝眸,林挽青笑意散了些:“我早就有意处理舅舅一事,只是碰巧和姜离所来撞了时机。”
“有她无她,温木邪本就要被撤职。”
“与其训斥我,阿母倒不如好心劝诫舅舅,收一收他的敛财之心。”
“你!”温木婉气急到已经说不出话。
毛笔于林挽青手里转了一圈:“阿母为姜离‘特制’的糕点,我都已经让人换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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