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荀被她的冷漠惊地止住了脚步,眸子不自觉眨了好几下:“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跃身从秋千上跳下,李姝漠然扫看了姚荀一眼就要往殿内而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姚荀鼓起勇气,伸手去抓李姝的衣袖,“什么叫郡主今日不会回来了?”
李姝定住,重重吐了口气,回手毫不犹豫推了姚荀一把。
姚荀本就右手有伤,被重重一推,整个人踉跄着后退跌坐在地上。
“郡主不仅今日不会回来,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我劝姚姑娘,还是尽快找个机会回你的花枝楼吧。”
不祥的念头腾起,姚荀勉力用左手撑起身子,刚要质问,忽然想起今日的李姝,从下午时便一直坐在殿院中没离开,未曾去御膳房也未准备晚膳。
纵然再迟钝,姚荀到此刻也是反应了过来,浑身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猛然站起身,去抓李姝的手腕:“你对郡主做了什么?!”
李姝反应极快,蹭蹭向后退去,避开姚荀的手,视线下意识去看那座秋千,声音虽冷却还是泛着颤:“你要是不想死,就少问这些。”
姚荀气喘吁吁,眸子通红,盯着李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东莱殿上,忙碌一片。
婢子排着队端着水盆进进出出。
林挽青坐于角落位置的椅上,半撑着头,注视着床榻位置给姜离治疗的萧流云。
好几次,楚河汉界都请示林挽青是否要离开主殿,林挽青皆默不作声。
“继续送热水来。”萧流云一手架着姜离,一手捏着草药顺着她的后背抚下去。
林挽青眸子略眯,盯住萧流云那只直接摸着姜离后背的手没动。
婢子送水的速度愈发快了,一盆一盆的清水往里送,一盆一盆的绿水往外端。
直至后半夜,那绿色的草药几乎将姜离的后背浸透染绿,萧流云呼吸急促,起身抬手想要去抓手边的纱布,脑中一阵天旋地转。
“六哥!”始终安静着萧知归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他。
“纱布。”
萧知归动作飞快递了过去。
萧流云眉头紧锁,时时刻刻看着姜离的面容。
“咳咳咳。”
刚要缠上纱布的动作,因为女子忽起的咳嗽声陡然停住,萧流云眸子猛地惊起,一把托住姜离的臂膀,对着外头高喊:“端冷水来!”
歇下片刻的婢子丝毫不敢怠慢,快步端着盆冲了出去。
“小梨花!”萧知归的眼布满了血丝,慌不迭帮着萧流云扶住姜离。
始终懒散着未动的林挽青,听到姜离咳嗽声的一瞬,竟是不自觉坐直了身子。
嗓子,好痛啊。
姜离未睁眼,便感觉到喉咙里像是火烧一样疼。
“妈,给我倒点水。”
周围,陡然没了声响。
萧知归和萧流云对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姜离在喊谁。
“她要喝水,你们没听到吗?”林挽青冷言。
萧知归后知后觉,匆忙去八仙桌上倒茶。
沉重的眼皮子,在听到林挽青的那句话后陡然睁开,姜离被萧流云扶着,目瞪口呆扫视了一圈四周,也顾不上自己的嗓子疼得冒烟,开口就是一句粗话:
“TNND,这都没死?”
萧流云离得最近,听得分清,架住她的臂膀力道加重,声音沉下不少:“我不会让你死的,安合。”
嘴角抽搐了好几下,姜离抬眼去看萧流云,好一会儿,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我谢谢你啊。”
(时间退回到前一天)
和林挽青在御膳房分开后,姜离马不停蹄又去了一趟禁阁前殿,巧的是,萧流云已给萧远夏换好了药准备离开。
“安合?”萧流云本意要和邓仁打声招呼离开。
“流云,你方才说,我用的香会和豆类茎类植物相冲是吗?”
“的确。”
邓仁一身软甲,一手架在腰间的剑柄上,一手叉于腰间,本要出门的巡视被突然到来的姜离耽搁了。
姜离深吸了一口气,视线凌厉和邓仁对视:“我安合殿上的婢子,大概被人买通了。”
两个男子虽未开口说话,但心头皆是一惊。
“李姝换了我的醒神香已是一月有余。”
“且这半月,几乎日日都会上豆类糕点,日日都会劝我吃。”
“照流云所言,再有两三日,毒满,我就要发作了。”
“不会的,我有药可防。”没等姜离说完,萧流云率先开了口。
“所以,”姜离深吸了一口气,“我要做局。”
话音至此,姜离反而笑了。
她心里清楚的很,这个宫里,大抵想要自己死的,除了杨未思母女几乎再无他人。
邓仁收回架着剑柄的手,这才打算认真听姜离的话。
“他们要我死,我便称了他们的心意。”
“安合,你想做什么?”
“很简单,按照日子算,后天晚上我大概会毒发。”
“流云有药可防,我便假死给他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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