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辰荣馨悦的话语,纷纷好奇地顺着她的目光一同看向了防风意映。
防风意映轻缓而优雅地起身,神色从容,略微朝着在场的众人行了一个得体的小礼,随后樱唇轻启,声音轻柔婉转却又不失端庄大方:
“唉,说来也是我时运不济。自从上次去高辛游玩时意外晕倒之后,醒来这脸上便起了一片红疹子,那模样甚是吓人。为了这恼人的疹子,我四处请了许多医师过来看诊,各种珍贵的药材、各个名医的方子都用尽了,却始终不见有好转的迹象。实在无奈,为免惊到诸位,这才一直戴着面纱,还望诸位能够体谅,莫要见怪!”
辰荣馨悦闻言,脸上瞬间闪过一抹心虚,然而这心虚之色转瞬即逝。她心里暗自思忖,莫不是自己当日给防风意映下的那药起了副作用,若是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一会儿追查起来查到她身上可就糟糕了。
于是,她赶忙挂上一副关切的笑容,对上防风意映的眼神,柔声提醒道:“意映,你可要好好休息,你这般好看的容貌,若是不小心毁容了,那可就太可惜了。”
防风意映将辰荣馨悦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但面上仍不动声色,微笑着表达了对辰荣馨悦的感谢:“有了馨悦这般挂心, 想来我也会很快好的,只要这脸上的红疹子好了,日后就不必再这般遮遮掩掩了。”
防风意映和西炎玱玹在宴上无意间目光交汇对视。西炎玱玹此刻已然清楚,那天攻击自己的人正是防风意映。
西炎玱玹心中明白,虽说动手的是防风意映,可她无非是为辰荣馨悦出气罢了。这事即便闹了起来,归根结底也是辰荣馨悦和阿念她们之间的矛盾所致。
况且当时他们并未表露身份,又怎能责怪人家误伤。更准确地来讲,应该说是误伤了西炎玱玹。因为那一日,只有西炎玱玹差点身受重伤,甚至险些断子绝孙。
而其他人都没怎么受伤,即便说有了伤,也不过是在游水过程中不小心被海草划伤罢了。防风意映全程紧盯着西炎玱玹一人猛打,压根就没伤到其他人半分。
“这个防风意映,为何就专挑我一个人打,若说要替辰荣馨悦出气,那也该是对船上所有人无差别攻击,偏偏瞄准我一个,若不是要想杀了我,那便是……故意针对!”西炎玱玹紧皱眉头,在心中暗自思忖,脸上满是疑惑与恼怒之色。
西炎玱玹心中怀疑白钰就是防风意映的那种感觉愈发浓烈,他主动拿起酒杯,走向防风意映,脸上挂着看似随意的笑容,开口搭讪道:“防风小姐,想来你我几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今日在此相遇,也算缘分。”
防风意映何等聪慧,自然知晓西炎玱玹此番前来者不善。然而,她面上依旧保持着淡定从容,缓缓抬起手中的酒杯,轻声说道:“西炎王子见谅,你也是知道的,我近日脸上起了红疹子,不宜饮酒,怕是要辜负公子的美意了。”
辰荣馨悦原本巧笑嫣然,可当她看到西炎玱玹竟然主动去搭讪防风意映时,刚刚还挂着灿烂笑容的那张俏脸上瞬间浮现出几分怒意。
她那美丽的眼眸中燃烧着妒火,恶狠狠地盯着防风意映,仿佛要用目光在她身上戳出几个洞来。
辰荣馨悦在心中愤愤地骂着防风意映不要脸:“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起了一脸红疹子,竟还不知收敛,出来勾搭男人。明明自己就是有夫之妇,璟哥哥就坐在她旁边,她愣是一眼都不看,偏偏要和西炎玱玹眉来眼去,使出这狐媚勾引的手段,真真是令人作呕!”
此刻,辰荣馨悦的脸上满是鄙夷之色,那精致的五官因愤怒而微微扭曲。她微微上扬着下巴,嘴角向下撇着,眼中透露出深深的不屑,仿佛防风意映在她眼中如同尘埃般卑微低贱。那轻蔑的眼神毫不掩饰地射向防风意映,似乎想用目光将其狠狠碾压。
西炎玱玹见状,连忙给自己打圆场。
他目光温和地看向涂山璟,微笑着说道:“涂山公子,早就听闻防风小姐与涂山公子之间的情感深厚,简直是鸳鸯情深,好生让人羡慕,有防风小姐这般的佳人在侧。只是防风小姐此刻因身体不适,不便饮酒,作为夫君,不知涂山公子能否赏个脸,可否代为效劳啊?”
西炎玱玹这看似羡慕的话语,实则是在暗示涂山璟,他已与防风意映夫妻相伴,应当注意自己的言行,莫要对他人再有非分之想。而这个他人便是皓翎玖瑶。
西炎玱玹言语含蓄有礼,既不让场面尴尬,又不动声色地达到了提醒涂山璟他已经有家室的目的。
防风意映藏在面纱下的朱唇轻轻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目光悠悠落在涂山璟身上,带着几分期待与审视。
涂山璟的手搭在酒杯上,虽有些不情愿,那手紧紧抓着酒杯,迟迟一直不肯抬起来。然而,在面对众人投过来的或好奇、或催促的目光时,涂山璟犹豫了片刻之后,终是缓缓抬起了酒杯,与西炎玱玹同饮。
西炎玱玹看着涂山璟的目光像淬了毒一般,那眼神中暗藏的狠厉仿佛能将人吞噬。但他的行为举止依旧礼貌周全得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依旧保持着优雅从容的姿态。
防风意映则静静地看着西炎玱玹,眼中满是玩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