玟小六故意放慢脚步,装作要被阿念抓住的样子,等阿念满怀希望地伸手快要够着他时,又猛地向前一蹿,还回过头来得意地哈哈大笑,那笑声在夜色中格外响亮。
阿念累得气喘吁吁,却根本就不是玟小六的对手,怎么抓也抓不住他。
每一次的扑空都让阿念愈发愤怒,她的头发凌乱地散在肩头,嘴里不停地咒骂着:“玟小六,你这个无赖,有本事你别跑!”
玟小六却丝毫不在意,依旧嬉皮笑脸地故意戏耍着阿念,“来呀,来呀,你来抓我呀!”
玟小六朝着阿念做鬼脸,不仅挤眉弄眼,还吐出舌头:“略略略~”那模样要多顽皮有多顽皮。
阿念见他如此嚣张,更是恼羞成怒,双眼好似能喷出火来,咬着嘴唇,脚下步伐不自觉地加快,嘴里喊道:“玟小六,你给我等着!”她那急促的呼吸声和重重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
就在阿念以为这次肯定能抓到的时候,他就像滑溜的泥鳅一样突然躲开,还不忘冲阿念吐吐舌头。
阿念被气得直跺脚,小脸皱成一团,仿佛能拧出水来。
阿念一边气鼓鼓地追着玟小六,一边大声招呼正在一旁安静吃鱼的海棠,“海棠快来帮我抓住他!”
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刺耳,在寂静的夜色中传出去很远,惊起了树上栖息的鸟儿。
“哦哦,好!”海棠听到阿念的呼喊,迅速放下手中那香气四溢、还冒着热气的烤鱼,连嘴角的油渍都来不及擦,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脚下生风般冲过去帮阿念。
玟小六见此情形,立刻原地蹦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难以置信和不服气,“你玩不起,你叫帮手!”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气急败坏。
阿念此刻笑得一脸得意洋洋,一边高高地撸起袖子,露出纤细的手臂,一边双手叉着腰,大踏步地一步步逼近玟小六,下巴微微上扬,“我找帮手怎么了!”她那眼神中充满了志在必得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玟小六被抓住的狼狈模样。
“海棠给我上,今天非得扒了这个玟小六的皮不可!”阿念怒目圆睁,大声喊道,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传出去老远。
于是,阿念和海棠迅速朝着玟小六追去。
玟小六穿着那松松垮垮吊裆的裤子,跑起来裤脚一甩一甩的。他一边拼命跑,一边不停地回头,那动作极其滑稽。
每跑一步都要先回头看上一眼,脸上满是惊恐和慌张,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嘴里还不停地喘着粗气,“哎呀,哎呀,追不上,追不上!”
阿念此时也全然没了往日王姬的端庄样子,气得简直要失去理智,双手胡乱地挥舞着,手舞足蹈,一边大声叫嚷着,一边提起裙子,撸起袖子,不顾一切地就朝着玟小六追去。
海棠紧紧跟在阿念身后,也是一脸的焦急和兴奋。
玟小六则在前面上蹿下跳,左躲右闪,嘴里还不停地发出怪叫。
一时间,三人闹成一团,欢笑声、呼喊声、喘息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西炎玱玹则一个人坐在篝火旁,月色打在他身上,显得他那张冷俊的脸更加帅气,西炎玱玹的目光落在晃动的篝火上,篝火和月色让地上倒映的倒影晃荡着。
他想起了船上那个红衣女子的眼睛,她那一双眼睛怎么就那么眼熟!
那个红衣女子究竟是谁?
竟然能拥有如此高强的法力,挥手之间风云变色,周身散发着令人望而生畏的气息。
他的脑子里猛然间忆起了前不久才刚刚在清水镇里遇见的的那个法术远远凌驾于他之上的白钰!
西炎玱玹想到此处,不由得瞪大了双眼,瞬间站起身来,紧皱着眉头,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口中喃喃自语:“白钰?”
西炎玱玹又极其认真仔细地回想了一番,刚刚在船上之人使用的乃是箭,而白钰,她手中所持的武器却是一把扇子!这两人所运用的法器全然不同,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西炎玱玹尚未能从自己的纷繁思绪中反应过来,便瞧见阿念气得暴跳如雷,蹑手蹑脚地从远处奔来,手里紧紧握着石头,一边拼命地跑,一边朝着玟小六狠狠砸去,嘴里还不住地大喊着:“啊啊啊啊——海棠,快抓住他,我今天非要扒了他的皮不可!”
西炎玱玹踱步来到了一处坡地,冲着弥漫的白雾大声叫嚷起来:“船家,双倍价钱,去赤水城。”
在这蒙蒙薄雾之中,真切清晰地传来了一声应答:“好嘞,您等等哈,这就来……”
紧接着,茫茫无际的海上缓缓点起了一盏灯。那盏灯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如同一颗闪烁不定的星辰,缓缓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游移过来。
船平稳地顺着水流而下,阿念和海棠相互依偎着,也不知两人在聊什么,不一会儿阿念在船里头不知不觉睡着了。
玟小六见西炎玱玹独自一人坐在船头,便也走了过去,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西炎玱玹专注地聆听着玟小六所说的每一句话,态度极为认真。
也不知究竟过去了多久,雾气开始逐渐消散,已然能够看清几丈之外的景象。船夫开始摇橹加速,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