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顾寒诫做完最后一项检查，刚出来，助理抱着东西迎了上去，“网上现在都在讨论你，你热搜连着上了三条，还都是高位热搜。”
顾寒诫按着止血棉签，他现在戴了帽子，但也挡不住那张灰扑扑的脸。
“工作室把消息发出去了吗？”顾寒诫问。
“嗯，发了，但你的粉丝现在都不信工作室的话，虽然她们都希望你可以平安无事，但毫发无伤这个答案太过匪夷所思了，很多看过车祸现场视频的人都不会相信，现在大家开始往不好的一方面想了，担心工作室是为了稳定合作方才这么撒谎，还有人传言说你被烧伤严重毁容，现在还在重症病房里没出来，更甚至有人说你是不是人没了。”助理抱着很多东西，有点沉，小跑着跟上顾寒诫的脚步。
顾寒诫脚步不停，直接进了电梯，“车在地下室吗？”
“嗯。”助理跟进电梯，继续说刚才没说完的话，“粉丝现在都在艾特工作室，工作室那边怨声载道，说压力很大，希望你能顺应粉丝的心情出面直播，跟粉丝报个平安。”
“现在还不是时候，先让话题继续发酵吧，安姐那边要是问起来，你就说这样能让我的热度继续维持，甚至更上一层，她会知道怎么选。”
他的经纪人安然有公司的股份，跟老板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
这两人都只看重利益，把公司的盈利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只要顺着这点走，这两人其实也很好拿捏。
电梯里面有一整面墙的镜子，顾寒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衣服上还沾了血迹，但这些不是他的血。
他今天自己开车，助理是后来直接来医院接应他。
但上一次，顾寒诫车祸的时候，助理开着车，他知道当时也是有惊无险。
这一次，比上次更令人觉得匪夷所思。
所以在上车的时候，助理在发动车子之前，忍不住通过后视镜看着顾寒诫，问：“顾哥，你能不能跟我托个底？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顾寒诫本来闭上眼睛，在想接下来要怎么更好地发挥自己的作用，帮助姜茶宣传。
听到助理的问话，他缓缓睁开眼，看向对方，道：“怎么？”
助理有些紧张，吞了吞口水，道：“顾哥，你是……是不是跟其他人一样，在泰国招了小鬼？”
顾寒诫一脸无语，道：“我什么时候去过泰国了？”
助理：“啊，好像是没去过，那你，那你最近怎么会，会有那么多次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发生？两，两次车祸都……”
一次能解释成幸运，两次呢？
总不能都是巧合吧？
那也太玄学了。
顾寒诫揉了揉眉心，道：“告诉你也没什么，反正你也要长时间跟在我身边……”
助理竖起耳朵认真听着，表情紧张，手心都开始冒汗。
仿佛自己要知道什么惊天大秘密了。
然后他竖起耳朵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等到答案。
再转头一看，顾寒诫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一整天都精神紧绷、高度紧张着，这会放松下来，身体的疲惫感翻涌上来，顾寒诫直接秒睡了。
助理：“……顾哥，你能不能先把话说完再睡啊？我现在抓耳挠腮地想知道答案，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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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鱼鱼哭了一天。
一直到晚上入睡还在哭。
她看着韦晓丽空出来的床铺也会忍不住触景生情哭起来。
有时候还会幻听到韦晓丽叫她名字，但每次回头都看不到人，往往这个时候，她又会哭得更伤心。
黄鱼鱼一直哭到后半夜，在摸索着拿纸巾擤鼻涕的时候，碰到了那颗姜茶给她的糖果，这个时候才忽然想起来，姜茶白天跟她说过的话。
让她把这颗糖果压在枕头底下。
会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黄鱼鱼想到姜茶的能力，将信将疑地把糖果塞在了枕头底下。
然后破天荒地，她睡着了。
睡着之后，黄鱼鱼在梦里看到了韦晓丽。
韦晓丽跟着两个拿着黑到发亮的铁链子的人，往彼岸河走去。
黄鱼鱼冲上去，叫住韦晓丽，这一次韦晓丽停了下来。
她跟那两个拿铁链的人说了句什么，然后就朝着她小跑过来。
黄鱼鱼激动地抱住了韦晓丽，“晓丽，你没事吗？”
韦晓丽：“鱼鱼，这是你的梦，我已经走了，你以后都要好好了，别在为我掉眼泪了，姜茶说我下辈子会投胎一个很好的人家，你也不用担心我，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吧。”
韦晓丽说完，还伸手帮黄鱼鱼擦了一下眼泪，“对不起，让你看到了我最丑的一面。”
韦晓丽说的是她跳楼之后的样子。
黄鱼鱼抱着她，哭得更伤心了。
两人在黄鱼鱼的梦里，说了好久的话。
黄鱼鱼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
她是被学校的起床铃声闹醒的。
醒来之后，黄鱼鱼想到了那个真实的梦境。
然后再伸手去摸枕头底下，那颗糖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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