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是个超级戏迷,一辈子改过三百多出戏,京剧就起源于乾隆五十五年,脱胎于昆曲
“瞧瞧,她说她老实,你们看她像个老实的吗?”
皇上有心说笑,谁敢唱反调,新人不敢随便开口,皇后只能给纯妃和婉贵人使眼色,两人这才开口帮腔。
“好了好了,快说想要什么赏吧,过时不候啊~”
荣贵人一听这话就急了,小脸红扑扑的,一双大眼睛里满是讨好。
“嘿嘿~皇上,嫔妾自小就喜欢《石头记》,不过嫔妾不喜欢那泥做的骨肉贾宝玉,喜欢水做的骨肉黛玉妹妹。
皇上可否赏一出《黛玉葬花》来听,嫔妾尤爱那句:侬令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荣贵人会唱昆曲,是舒乐让学的,多了不会,唱一两段没问题,至少在这种场合能糊弄住。
要不是因为皇上喜欢昆曲,兆佳琪娜自持满洲姑奶奶的身份,是绝对不会低头学这种东西的。
世上的悲喜并不相通,皇上听了这几句唱词顿时圣心大悦:“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皇上大手一挥,戏班子立刻演上《黛玉葬花》,连荣贵人都被皇上召到右下首伴驾,坐的正是先前慧贵妃的位置。
不过这回可没人嫉妒了,大家都忙着为了能不听那一出《墙头马上》而感到庆幸。
只有纯妃和和婉贵人悄悄嘀咕开,以前的娴妃天天把这出戏挂在嘴边云云,后头庆贵人听了一耳朵,也跟邻座的禧常在小声聊上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成了皇后和荣贵人陪着皇上听戏,其他人在专注讨论已故娴妃家教如何,究竟是不是真的立身不端,品行不堪。
只有炩贵人这个挑事儿的,被彻底排挤在外无人搭理。
皇后将众人神色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恨不能仰天大笑:乌拉那拉青樱,你也有今日!
再看荣贵人,忽然觉得顺眼极了,连夸赞都充满了真心。
“荣贵人娇俏可人,笑起来像春日的暖阳,温暖而明亮,本宫看了心里真是羡慕,年轻就是好啊。”
“谢皇后娘娘夸奖,嫔妾也这么觉得~”
宫中嫔妃说一句藏三句的,即便受了夸赞也得谦虚几句,少有如此坦荡不做作的。
皇上一时觉得新鲜,连着宠了好几天。
可墙头马过去了,但慧贵妃心里的坎儿过不去啊。
一恨娴妃多年得宠,压自己一头,二恨娴妃当日栽赃陷害,三恨娴妃死了也不消停,总能让皇上想起来。
自从皇上弄了个炩贵人,慧贵妃就没有一天不生气的。
更恨皇后早年一边利用自己冲锋陷阵,一边偷偷给自己下避孕的零陵香。
即便二阿哥已死,心头之恨勉强化解,可对皇后的芥蒂并不会因此消失。
更逞听戏那日,明明大家都看不惯皇上一再提起娴妃,皇后却装贤德摆姿态。
到最后自己触怒皇上被禁足,皇后倒是得了家族追封的施恩圣旨,这算哪门子的道理!
没等找上进忠出主意呢,先把自己气的动了胎气。
进忠一看这可不行啊,赶忙调了一个时辰的班,回家跟舒乐商量去了。
“啧啧,这么大脾气,不会是孕激素失衡引起的产前焦虑吧,那可就麻烦了。”
“什么焦虑?”
“香蕉绿了~”
“哎呦我的小祖宗啊,你快别逗我了,皇上已经生气了,想想办法吧。”
“她那是心病,就算娴妃踹了棺材盖撅过来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我怎么搞得定。”
进忠刚要接话,就听她又说:“但保下她的胎还是可以的。”
“那就行,你都不知道皇上发火有多吓人,光瓷器就摔了十几个,有一个都打我脚背上了。”
“哼!一对儿窝里横。”舒乐拿出一颗保胎丸,和一件宝蓝色福寿纹小衣交给进忠。
“这是保胎丸,吃下去一会儿就起效,直到生产之前,只要她的肚子不受到外部强烈撞击,孩子肯定没事。”
“这可真是好东西啊,你说值不值五万两?”
自从进忠知道她在江南拥有一座园林,准备买五进大宅子的银票也被她抠走了以后,就自动开发了新的赚钱脑,看什么都像银子。
“奇货可居,要多少看你心情,关键是这件衣服。”
“这不就是件小孩衣服嘛,怎么了?”
舒乐一脸‘你不懂’的表情,边打哈欠边说:
“你告诉慧贵妃,这是我特意从家族里求来的。
衣服的主人从出生到长大一场病都没生过,上个月刚满十五岁成了亲,且父母双全,兄弟姐妹俱在,是个四角俱全的巴图鲁。”
进忠一挑眉,嘴角沁着戏谑的笑:“你要这么说,那这衣服肯定是假的。”
“显摆你聪明了~”舒乐把小衣裳往他怀里一塞:“跟她说,从现在开始到孩子出生,这衣服放在枕头底下天天枕着,就能生个差不多的儿子。”
“这么糙的话,我得慧贵妃换个说法,反正你只是想让她乖乖把衣服放枕头底下几个月,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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